抗。
我幾乎從頭頂到他的腳背都看完了,一點兒傷口都沒看到。
一般被騙的感覺湧上心頭:“一點傷都無,是怎樣?”
靜默裡,秋震南忽然伸出手來,緊緊捏住了我的雙肩。
我吃驚地瞪圓了眼睛:“你發什麼瘋?”
對上他的目光。
我驀地愣住了。
秋震南的雙眼,瞪得通紅的,大大的,前所未有的亮。
記憶之中我從來沒有看過他的眼睛會是現在這種模樣,這慘烈的紅色讓他的雙眼添上了一抹悽豔。悽豔至近乎絕望。
我不否認,那一刻我的心狠狠地抖了抖。
“怎麼了……怎麼了?難道,你在外面吃了虧?”顫抖著聲音,我問。
他的眼睛瞪得幾乎要裂了,只是彆扭的一句話都不說出。看得我驚心動魄,偏偏毫無頭緒,只好胡亂安慰:“彆著急彆著急,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給你找場子回來!”
可是他的手捏的我的肩頭好緊,甚至越來越緊,我於是又用緩和語氣說:“放手,輕點,我快被捏死了。”
他真是聽話,聞言猛地將我向後一摔。
前一會兒才握的那麼緊,怕鬆手就飛了似的,現在卻又好像扔垃圾扔毒蛇一樣,如此迫不及待讓人防不勝防!
我身不由己,被那股大力一推,一下子撞在牆上。
後腦勺結結實實地發出“砰”地一聲,跟牆壁親密接吻。
眼前一黑。
我覺得頭腦一片昏眩,張了張嘴,沒有罵出聲音。
“搞什麼鬼!讓你放手沒讓你扔出去啊!真是好心成為驢肝肺!”只有在心內破口大罵。
“怎麼可能……”
耳畔,傳來秋震南低低的聲音。
“什麼?他說什麼?”我努力眨動眼睛,找他的方向。
眼眶內慢慢地浮現那一襲白衣,那張白淨的臉上,雙眼漆黑盯著我,一步步,顫抖後退。
“怎麼啦,見鬼了嗎這傢伙?”我心內想著。
“不可能的……”秋震南搖了搖頭,盯著我,不知在跟誰說,“不可能……我不相信……”
“有病……絕對的有病。”
如果我此刻能動,我一定如兔子一樣撥腿就跑絕不回頭。
跟這些個有病的人在一起實在是太可怕了,琴知如此,秋震南也如此,一個個五連三道胡說八道淨說些人類聽不懂的語言。
這個世道,很可怕,我忽然想念唐少司。
而我已經無心欣賞秋病人的落魄樣,我渾身無力,如軟皮蛇一樣從牆壁上慢慢地倒下來,抽搐了一下身子。
我忽然覺得腦後有點兒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我掙扎著伸出手摸了摸後腦勺。
觸手溼答答的。
先是好奇:怎麼腦後居然會溼了,又沒有洗頭真是奇怪。
我咧嘴一笑,不在乎地。
隨即想起了什麼,心頭一冷,冷嗖嗖地小風吹過,跟小刀子一樣,颳得心有點疼。
我收回手,放在眼底下看。
模糊之中,我認真看,然後看到了一片非常醒目非常驚悚的紅色。
“啊……”我慘叫了一聲,趕緊在衣服上擦。
“混蛋啊!”這是我成功叫出的一句話。
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我衝著那兀自在跟精神病人一樣倒退的人影嘶聲大叫:“你個混蛋!想殺了我就儘早動手,不要一點一點折磨我這麼變態!”
秋震南目光一變,腳步一停。
“對……”他忽然說。
跟想通了什麼似的,他忽然很堅定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