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慢慢地遠去了。
難道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嗎?可是為什麼我感覺意識清醒,卻不能說話呢?太可怕了,難道我變得全身癱瘓?啊啊,那麼我寧可去死!
正在胡思亂想之時,耳畔響起一聲惆悵的嘆息,接著,有個聲音說道:“以後……你可會學的老實些了麼?”
我頓時毛骨悚然。
如果我能動的話,此刻一定會跳起來。
因為這個聲音我最熟不過了,這是……秋震南?
他怎麼會在這裡,這不是侯爺府嗎?等等……前天我好像也聽到他跟錦鄉侯說話來著,難道他們兩個有……某種不可告人的……呃,關係?
或者,這傢伙特地來趁人之危的?
如果我能動,肯定會立刻讓自己進入一級防備狀態,但幸好我不能說話,也不能動,於是直挺挺,像死魚一樣躺在那裡。
有一隻手伸過來,摸在我的頭上,卻在剛碰到的那一瞬間猛地抬起來,飛速閃開,好像害怕一樣。
忘了說,因為我背部受傷,所以當時的姿勢是臥著的,正好臉側在一邊,毛茸茸的頭偏在一邊。
我敏銳地感覺到那隻手飛快地落下來,碰了一下我的頭,隨即飛快地竄走,彷彿剛剛那下碰觸很不應該。
搞什麼飛機啊……
心中不滿地想,當姑奶奶生麻風了嗎?怕成這樣?臭小子,怕還來,要知道麻風呼吸也能傳染的!(呼吸能傳染嗎?)
“你……你啊你……”那個聲音一改往日的壞脾氣,忽然變得很柔和。
這種突然而來的柔和感把我徹底擊垮,最初我還認定這個人是秋震南無疑,但是現在……我開始搜腸刮肚的想,在我認識的人裡有誰具有這種聲音的。
“這一次,有唐少司替你遮掩,萬一下一次了,下下一次呢?這裡雖然不近朝堂,但也同樣暗流洶湧,何況,如果真的是那樣,要知道……伴君如伴虎……雖然你還沒有走到那一步,但如此下去,我有個預感,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的……”此人似乎帶著傷感,說話如作詩,雲山霧罩叫人不明白。
而那大手經歷了小心翼翼的試探之後,終於慢慢地覆蓋在了我的頭髮上,慢慢地開始撫摸過我的頭髮。
“我不想要見到那麼一天的到來。”手離開,聲音忽然變得很堅定。
說什麼呢,神經病……
一片寂靜,就在我以為那個人已經走了的時候。
“鳳清,唉……我該拿你怎麼辦呢?”那聲音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從此靜靜的,再也無語。
強烈的震撼刺激著我的神經,我忍不住睫毛抖了抖。
腦中清晰的浮現出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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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在金頂殿上,那個白衣的少年目光炯炯地盯著我:“玉鳳清,你知罪嗎?”
“通常你問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我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俗話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那頑劣的少年蓬頭,滔滔不絕地說。
“住口,我只問你知罪與否!”他怒道。
而她嘻嘻笑:“好吧,大師兄,我知罪了,看在我這麼坦白的認罪態度上,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
“坦白?我覺得這根本是滿不在乎吧?”
“大師兄果然是目光如炬,觀察力過人,師妹我佩服啊佩服。”
“你!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死的不是我,我落什麼淚?”
“混賬!給我跪下!”
“跪就跪,吼那麼大聲幹嘛?又不是沒跪過,這次是幾塊磚啊?……嗯?怎麼啦?”她仰頭看。
白衣的少年低頭看著她,忽然不說話。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當自己玄天祖師附體要感化我啊?”那女子眨著眼,嘴角露出笑容。
白衣少年伸出手,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眼神閃爍,氤氳光影動,嘴裡喃喃地說道:“鳳清,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無數個聲音在我腦中轟響,那白衣拂動,冷如冰雪,眼神閃爍,幽若深潭,能將人凍僵倒落,萬劫不復,能將人溺斃其中,萬劫不復。
我大大地喘了一口氣,驀地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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