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派的人都怕了我了,我是著名的能講話,曾有人傳說看到玉鳳清在柴房逮到一隻老鼠對他諄諄教導,說他流竄的姿勢很鬼祟,有損峨嵋派威名。
雖然是傳說,但我承認:所謂空穴不來風。確實有其事不假。
可是……相對於峨嵋派那些師兄弟妹們,我的熱情明顯的降溫了很長一段水銀柱,幾乎落到零點以下。
在我印象裡,那些吃飽練功,練功過後嚼舌根然後偷偷互相比美的人類,不足以浪費我的口水。
我跟那幫傻人說過的話總數加起來也抵不過我一次跟魚啊鳥啊老鼠啊說的話。
除非他們惹了我的眼,或者某次我心情不佳需要發洩,又或者心情大佳想要發洩,我才會一天到晚,喋喋不休,嘰裡呱啦,將他們統統煩死。
因此我又博得一個美名:風語者。
好吧我承認,其實是——瘋——語者。他們一個個妒嫉我跟禽類獸類甚至魚類的關係搞得好,嫉妒我口齒伶俐反應敏捷,因此汙衊說我整天瘋瘋癲癲,口沒遮攔,不務正業,遊手好閒,最後集體不懷好意地流傳出這個可以大雅,也可以大俗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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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唐少玄眼前是怎樣。
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行錯踏錯,多說多錯,如下棋一般: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我如此珍惜跟他相遇相處的機會,只是不知他心底如何看我。
同時,我心裡對他的好奇翻翻滾滾,宛若江海滔滔,就是不能開口問:他跟唐少司覃王爺什麼關係,那些黑衣人的來歷,他又為了什麼遊走險惡江湖,宛若……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
印象中的一句詞忽然在我嘴邊喃喃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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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那聲音自風裡飄飄悠悠,傳到我耳朵。
“啊……”我急忙掉頭,“沒有……”
“可是我明明聽到……白兔?”他疑惑地問我。在他問話的時候,眉尖會淡淡地蹙起,然後抬眼看人之時,卻又微微展開,似一泓春水盪漾,也盪漾了我的心。
我按捺心中的洶湧澎湃,謙虛說道:“我只是剛想到《樂府》中某句詞,莫名其妙,有感而發。”
“樂府?白兔……”他看著我,唇角微動,忽然之間粲然一笑,“哦!我知道了!”
我只顧去欣賞那個笑,好像那笑上有陽光,可以落在我的心,一點一點收集起來,集腋成裘般,藏起來,多溫暖。
“你說得一定是那首‘古豔歌’,”他輕輕擊掌,嘴角吟誦:“——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眉角輕挑,他在風裡颯颯地笑。
“是的,是的。”我只有唯唯諾諾,答應。
“鳳清,你讀過書?”他收斂目光,凝向我。
我的心一跳,卻露出苦笑:“你以為我行走江湖,賣藝為生,便是個不學無術的人。”
“呵,不是這樣,你多心了。我只是覺得,你常常能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