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馬上藉故請辭。若是雲居雁軟言相慰,她便帶著針線房的繡娘消極怠工,最後不是她被辭退,便是她自動請辭她只求把事情搞砸。
肖媽媽走後,李媽媽被玉瑤帶入了正屋。李媽媽當然看到了肖媽媽,也聽玉瑤說了,雲居雁對她的辦事不利十分不滿,細棉布的事,她最好有解決之策,否則前途堪虞。
進了屋。李媽媽全無前一晚喝酒、吃菜時的篤定。原本她以為雲居雁財大氣粗,這兩個月光打賞下人的銀子已經不止幾百兩了,一定會自己墊上這一百幾十兩,購買一批新的細棉布,先把事情解決了。嚴格說來,這事雲居雁也不虧。將來等高義綢緞莊把布匹送來,她還是能收回早前墊上的銀子。眼下李媽媽總算明白了,事情根本不會如她預期那般發展,而且她的地位也不是不可取代的。肖媽媽可一直在邊上虎視眈眈。
雲居雁命玉瑤關了房門,嚴肅地說:“我只問你一次,你有沒有收下高義綢緞莊的銀子或者禮物?”
“沒有,絕對沒有。”李媽媽連連搖頭,伸出右手放在耳邊,“奴婢可以發誓……”她的聲音弱了。
“你收了什麼?”
“只有一匹四經絞羅。是他親自送到奴婢家裡的,說是去年賣剩下的,今年賣不出了。”李媽媽心中懊悔萬分。當時她怕薛媽媽抓住她的把柄,什麼好處都不敢拿。這匹四經絞羅是在買賣成了之後才送去她家的,當初高義說得很明白,這和生意無關,是朋友間串門送的隨禮。她本不想收的,奈何她的女兒看著愛不釋手。
聽完經過,雲居雁明明白白表現出了她的不悅,冷聲問:“關於細棉布,你有什麼打算?”
“大奶奶,明日午時之前,奴婢一定把細棉布全部運入府中。”李媽媽的話音剛落,她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之前她把事情推給雲居雁,當下卻又說,一日之內就能把事情解決。這不是明擺著之前的她在推脫責任,算計主子嗎?“奴婢該死!”李媽媽的聲音在顫抖。
“你下去吧!”雲居雁的聲音更冷了。李媽媽想求情,就聽雲居雁又說:“等細棉布全部入了庫,你再來見我。”說罷,揚聲命玉瑤把李媽媽帶出去。
不多會兒,玉瑤折回了屋子,拿著五十兩銀子對雲居雁說:“大奶奶,這是李媽媽剛剛硬塞給奴婢的,她要奴婢在您面前替她說句好話。”
“之前她看到我先見了肖媽媽,是什麼表情?”
“她嚇得臉都白了,連連問奴婢您是不是很生氣。奴婢就告訴她,您不喜歡辦事不利的,更不喜歡做錯事不承認的。”
雲居雁點點頭,吩咐玉瑤:“明日你見到她的時候,就說你替她說過情了,然後把銀子和簪子都還給她。待她千方百計懇求你,你只把簪子收下,讓她以後好自為之,千萬不要行差踏錯。否則任誰都救不了她。如果可能,你不經意地讓她知道,赤芍和蓯蓉雖然只是小丫鬟,但拿著二等丫鬟的工錢。她們的爹孃替我去辦緊要的事了,這幾天就該回來了。”
玉瑤立即明白了,雲居雁這是要繼續留用李媽媽。她不解地問道:“大奶奶,李媽媽辦事粗糙又沉不住氣,什麼都放在臉上又自以為聰明,平日裡喜歡被人奉承……”
“你看她比玉衡院的青紋如何?”
“這怎麼能比。”玉瑤一臉不可置信。在她眼中,青紋永遠笑臉迎人。對人和善又體貼,即便她是替薛氏辦事的,她們對她也恨不起來,反而覺得她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雲居雁也是昨夜才意識到,青紋的存在感沒有桂嬤嬤強,卻深得薛氏的信任,也沒有桂嬤嬤那麼招人恨,仔細想想。她竟然找不到她的缺點,更別說弱點了。世上沒有完人的存在,她這樣只能說明她在隱藏什麼。這樣的人很容易讓人失去戒心。這才是真正的可怕。如果說雲惜柔像一條躲在暗處的毒蛇,那她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當然,雲居雁也知道,如果她沒有存著害人之心,那麼她到底懷著何種目的與她無關,她們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如果是她故意放走妁桃,那麼事情就另當別論了。
“你能找到青紋的一處不是嗎?”雲居雁問玉瑤。見她搖頭,接著又道:“你能看出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嗎?”
玉瑤再次搖頭。她想了想問:“大奶奶,您難道懷疑是她放走了妁桃?”她也知道薛氏一直沒找到放走妁桃的人。看起來薛氏從沒有懷疑桂嬤嬤和青紋。“難道……”玉瑤連連搖頭。“她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她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我也不知道她的動機。”雲居雁輕嘆了一聲。若是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