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意,你要不要去沈君儒那裡坐坐?面對蔣明軒壓抑的靜默,她的壓力很大。
當然,此時此刻,雲居雁最想問蔣明軒的是,沈君昊因為沈子寒被叫去威遠侯府,你和沈子寒關係不一般,為何不知道這件事?
蔣明軒順著雲居雁的話去找沈君儒了。待他一走,四公主立馬不悅地說:“你不用處處防著我。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看在沈君昊的份上,我不會害你的。”
“殿下,我剛剛急著把瑾瑜抱回來,只是因為他太調皮了,我怕您抱不住他。”
“你怕我把你寶貝兒子摔著,你就直說。”四公主哼哼,隨即意識到,雲居雁根本就是這個意思,她生氣地說:“你倒是直接。”說罷瞟了雲居雁一眼。
雲居雁笑了笑,問道:“殿下,那我再直接問您一句,您真是替三皇子殿下給我們傳話的?”
四公主高傲地抬起頭,表情彷彿在說,我才不要告訴你。
“殿下,讓我猜一猜,是不是三殿下不能出宮,而他想說的事又不能讓旁人知道,所以才請您親自過來告訴我們……”
“不是你們,我是過來找沈君昊的。”四公主故意找茬。
“是,殿下說的是。”
“我知道,你一定在心裡說,我告訴了沈君昊,沈君昊轉身就會告訴你,是不是?”四公主反詰,“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
雲居雁愣了一下。她和沈君昊都相信,四公主之前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被人利用的。可是他們一直想不明白,哪個人有膽量利用帝后的掌上明珠?雲居雁記得,先前,四公主曾對她刻意示好,之後便是深深的厭惡。她並沒對她做過十惡不赦的事。若說她是為了替沈子寒抱不平,理由似乎牽強了一些,畢竟她和沈君昊連兒子都生了。再說,她一口一個“沈君昊”,看起來她對沈君昊並不是真的很討厭。
“殿下,不知道能否請您說得明白些。”
“說什麼?”四公主語氣不善。
雲居雁稍一沉吟,說道:“殿下您應該很清楚,之前我也曾不止一次說過,我和相公是指腹為婚的。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不用對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說得再好聽,都是掩飾罷了。”
“殿下,我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就是他說的那種女人,想要每個人都喜歡你,其實你誰都不喜歡,你只是玩弄別人的感情,然後還在一旁自鳴得意。”
面對四公主的尖銳控訴,雲居雁只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她口中的“他”說不定就是幕後之人。她清楚四公主的叛逆脾氣,只能暗暗深吸一口氣,反駁道:“殿下,這樣的指控,可要有證據。你口中的‘他’有多瞭解我?你又如何知道他說的就是事實?”
“怎麼不是事實?你敢說陸航不是為了你?你敢說,沈二哥不是為了你?”
“殿下,相比沈將軍,難道您更相信他?”雲居雁只想知道,那個“他”到底是誰。
四公主不悅地冷哼:“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自然是最相信沈二哥的。”
“既然您相信沈將軍,我想,很多事情他一定向您解釋過。可是您剛才的話,分明就是不相信沈將軍。”
“你根本就是狡辯!”四公主想了想,又搖頭,“不對,是你迷惑了沈二哥,還有其他人,他們才會幫你說話。雖然他也喜歡你,但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被你的外表矇蔽的人。”
聽到這話,雲居雁的心臟跳得更快了。喜歡她的人就那麼幾個……她還來不及高興,又馬上意識到,所有喜歡她的人,年紀都不足以成為幕後之人。她不由得失落,回道:“殿下,難道您覺得其他人都是錯的,只有您口中的‘他’才是對的?”
四公主冷哼一聲。她想繼續回嘴,看到門上有人影出現,立馬閉上了嘴巴。來人是燈草,告訴雲居雁章氏的丫鬟在院子門口侯著,有事請示雲居雁。沈君燁在不久前已經回暨陽了,沒有把章氏一起帶去。
雲居雁在廊下交代了幾句,折回屋子就見四公主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撥弄著手上的珠子。雲居雁對她說道:“殿下,我應該多謝您。雖然您不喜歡我,卻一直是心存善念的。”她們剛才的對話若是傳出去,雲居雁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先前四公主雖然言辭激烈,但至少她看到屋外有人,馬上就住嘴了。
四公主撇過頭,回道:“我可不是為了你。皇姑姑說得對,你和沈君昊孩子都生了,橫豎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