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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氏捕捉到薛氏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心中不由地生出幾分怒意。對一個女人來說,孩子比丈夫更重要。雲居雁剛進門,薛氏就動了心思,那以後呢?等沈滄死了,她自己的兒子大了,她是不是就要把雲居雁他們趕出沈家?
在魯氏心中,她以前雖不喜歡許氏,但一直知道許氏就是直腸子,最多就是嘴上不饒人,實際上根本沒什麼齷齪心思。至於雲居雁,她能放過玉鎖,就說明也是一個心腸軟的。
她愛憐地摸了摸雲居雁的臉,低聲說:“你聽到了,以後只要好好喝藥就沒事了。”
雲居雁點點頭,對著魯氏笑了笑,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她請魯忙,就是為了讓薛氏擔心,逼她動手,她才好將計就計
薛氏聽到大夫的話,面上當然是歡欣鼓舞的。魯氏趁機責怪雲居雁:“瞧你,讓你母親擔心,這就是不孝······”
薛氏連連稱是自己的錯,她應該照顧好雲居雁的。
魯氏搖頭說,雲居雁都是被他們慣壞的,才會連做女人的常識都沒有。她嘆了一口氣,又轉頭教訓雲居雁:“當初讓你帶兩個有經驗的嬤嬤在身邊,你偏不肯,硬是說什麼喜歡聰明伶俐的小丫鬟,還要會看書識字的。現在你自己看看,差點出事。”
薛氏聽魯氏說得嚴厲,不由地有些尷尬。可轉念想想,只有真正親近的人,才會毫不避忌地說出這樣的話。
魯氏為雲居雁捋了捋頭髮,接著說道:“這次如果你還當我是舅母,就一定要聽我的。”她揚聲對著外面說:“陳媽媽,你進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婦人進了屋,依次對著薛氏、雲居雁行禮。魯氏接著介紹說,她的幾個孩子都是陳媽媽照顧的,她很有經驗,明確地表示,只有雲居雁收下了陳媽媽,她才能放心。
雲居雁被魯氏弄糊塗了。魯氏知道她只是假懷孕,根本沒必要送個媽媽,再說這樣也不合情理。
魯氏只當沒看到雲居雁的詫異,對著薛氏說:“這種小事,夫人應該不會拒絕吧。”她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
薛氏自然是不想答應的。但是她如果拒絕,魯氏一定會用雲居雁差點滑胎說事,這樣一來,雙方的面子都不好看。可如果留下陳媽媽,對她來說也是一樁大麻煩。
雲居雁同樣不希望陳媽媽留下。不過魯氏的眼神告訴她,魯氏的目的根本不是讓陳媽媽留下,她只能嚥下已經到嘴邊的話。
短暫的沉默中,魯氏道:“夫人,居雁由我照顧就行了,您如果有事要忙,我們就不耽擱您了。”她竟然下起了逐客令。
薛氏的目光閃過雲居雁,落在了魯氏臉上。她笑著打趣:“既然夫人想與居雁說悄悄話,那我就不在這裡礙眼了。”她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了小丫鬟的驚呼,似乎在詢問桂嬤嬤發生了什麼事。薛氏說了句,她出去看看,走出了房間。
待房門關上,魯氏對著雲居雁感嘆:“你的婆婆,真真會忍。你以後可要萬分小心。”
“舅母,今日真是太謝謝你了。不過那個陳媽媽······”
“你還是不夠沉得住氣。”
“舅母的意思是?”
魯氏朝門外看了一眼,說道:“她連我們單獨說話都不放心,又怎麼會讓陳媽媽留下,礙了她的事?結果她還沒有表示,你倒替她擔心起來了。再說,就算她答應了,難道你就不會隨便找個理由,隔一天把人送還給我?”
雲居雁得了魯氏這句話,自然不再擔心陳媽媽。魯氏這才問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雲居雁大致說了一下薛氏找人下墮胎藥的事。魯氏聽完,嘆道:“恐怕她下的不止是墮胎藥。她要的是你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
“舅母,我真的不明白,就算我生不出孩子又如何?就算我和相公放棄繼承王府又如何,家裡還有三叔呢,怎麼都輪不到她的兒子。”雲居雁雖知這是“**”在作祟,但在現實面前,薛氏的**幾乎等同於不可能達成的夢想。
相比雲居雁,魯氏能夠理解薛氏的想法。在她眼中,薛氏猶如餓到了極點的人看到天空掛著一隻大餅。雖然明知道自己拿不到,但不試試怎麼知道一定做不到呢?
雲居雁聽著這個比喻,想到郡王府最後的命運,不由地嘆道:“如果是一隻實實在在的大餅,也算值得,怕就怕不過是海市蜃樓。”
“你怎麼這麼悲觀?”魯氏詫異。看雲居雁只是笑笑,她沒再追問這事,只是不甚確定地說:“居雁,我隱約覺得,除了你剛剛說的事,她應該另有其他計劃。她很篤定你保不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