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答應了。
許氏這才稍稍順了氣,暗暗打量起了沈君昊。十多年前,她冒著得罪大長公主的危險。執意要嫁雲平昭,不止因為他的文采,人品,同時也為了他的俊俏。眼前的未來女婿五官俊朗,身姿挺拔,雖不及丈夫儒雅,卻是難得一見的俏兒郎,在容貌上也算與她的女兒相稱。
不多會兒,丫鬟帶著沈繡及雲居雁進屋。她們看到沈君昊仍在,心中十分驚訝,但兩人也不好問什麼,只能默默站到各自母親的身後。~
沈君昊儘量讓自己不去看雲居雁,可同處一屋,目光難免會瞥過她。好巧不巧,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又不約而同移開目光。沈繡就在沈君昊身旁。她把兄長在那一瞬間的尷尬看得分明,不由地朝雲居雁望去,只見她早已低了頭,正專心看著自己的腳尖,幾縷長髮垂落她胸前,泛著黛青色光芒。看似正常的舉止,但她的雙手緊緊絞著手帕,出賣了她在這一刻的情緒。
“雲姐姐真漂亮。京城之中我就沒見過比姐姐更漂亮的。”沈繡對著沈君昊悄聲讚美。說是“悄聲”,其實屋子就這麼大,許氏、魯氏雖正與薛氏道別,但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許氏作為母親,當然是與有榮焉的,不過當她看到沈君昊只是不屑地笑笑,不覺面露不虞。薛氏看得分明,卻只當沒聽到沈繡的話,親熱地拉著雲居雁,問她是否願意參加沈家明年的春宴。
雲居雁心中知道,明年她與沈君昊是成不了婚的,但暫定的婚期是在明年的五月,因此她是怎麼樣都不可能去沈家參加春宴的。她婉轉地拒絕,看著薛氏笑意盈盈的臉龐,思量著她在整個綁架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很快雙方相互告辭,各自上了馬車。在上車的前一刻,沈繡表現得特別依依不捨,與雲居雁約定衚衕書信,繼續交往。雲居雁自然是應了,接著又想起那份八百里加急,情不自禁朝沈君昊望去。沈君昊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正微微仰頭,迎視著刺目的陽光。
雲居雁呆呆看著他的側臉。過去的五年,她從未見過陽光下的他。過去的他只能躺在純白的房間內。此刻,金色的陽光,鬱鬱蔥蔥的植物,盛開的荷花,她有些恍惚。他不該是這麼色差斑斕的。
魯氏無意間看到了雲居雁一剎那的失神。她急忙在旁人發現之前握住了她的手,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上了馬車,車子駛出雅竹小築之時,雲居雁注意到魯氏這時才喚回守在各個門口的家丁。這就說明她不可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去往春風樓。“舅母,聽說京城的商家大多是有後臺的。雅竹小築如此精緻,不止是誰家開的?”
“這雅竹小築的老闆神秘得很,沒人知道他是誰,至於你說的後臺,蔣家,沈家都是這裡的常客,就連泰州陸家——”魯氏看著許氏說道:“陸家的人來了京城,定要到這裡坐一坐的,特別是與蔣明軒交情匪淺的陸二公子。”薛氏之前說的話,讓她不在意都不行。思來想去,陸家唯一以音律出名的只有陸航了。
許氏自然是不願向魯氏提及當日合奏的事。而云居雁注意到車外的馬蹄聲。一下子被分去了大半的注意力。
馬車外,沈君昊騎著馬。慢慢地隨著車子而行。本來他以為,這麼熱的天,她們必定是分車而坐,好讓丫鬟在車內伺候。想到魯氏居然命侯府的下人守著雅竹小築的各個門口,便明白了此舉是她追求穩妥,儘量把一切安排在她的控制內的無奈之舉。
嚴格說來,他能發現雲居雁被綁,大半原因是魯氏安排的人讓意圖不軌之徒有了忌憚,不敢公然帶雲居雁離開。~更不敢安排太多的生面孔執行綁架,只能悄悄地把她迷暈。試圖用箱子把她運出來。這才讓他撿了一個便宜,跟著箱子找到了雲居雁。只可惜,他無法查知是誰打暈了她。如今隔了這麼長時間,就算她能分毫不差地把人畫出來,她們恐怕早已不在雅竹小築了。
見馬車的簾子絲毫不動,沈君昊心意闌珊地握著韁繩。他原本以為能隔著簾子問雲居雁幾句,眼下看來是絕無可能了。此刻他才後悔在春風樓的時候,自己不該因她那句“你瘋了。居然綁架我”而生氣。輕忽了正事。他思量著今日之後是否還有機會問她,突然發現隊伍停了下來。他猜測應該是有人阻了街。這種事情自然有許家的家丁處理,因此他只是拉住了韁繩。
不多會兒。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匆匆走到了馬車邊上,稱前面有人吵架,一時相持不下,問魯氏他們是繞道而行,還是把人驅趕了。
魯氏一向謹慎加低調,在車內問道:“可知道是什麼人?”京城最多的就是權貴二世祖。
許家的人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