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知道她誤會了。理智告訴他,趕快解釋,解釋完了再哄哄她就行了,他又不是沒哄過女人,可是他看到了她黝黑的眼眸正注視著自己,滿是譴責,書迷們還喜歡看:。他很確定,此刻的她看到的就是他,因為她透過他看著別人的時候,眼中只有柔情與不捨。他猛地轉頭,生硬地說:“既然你知道了就行了。不過請你記住,到時別這麼一副鬼樣子,活似有人虐待你一樣。”
“什麼鬼樣子,受人虐待?”這次是雲居雁擋在了他面前。雖然她睡眠不夠,但她自認自己的妝化得很好,根本與往日無異。“沈君昊,你特意跑過來,就是對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嗎?”
“我,莫名其妙?是誰莫名其妙把琴扔進河裡的?”
“那是我的琴,我愛扔就扔,我愛燒就燒!”雲居雁毫不客氣地回嘴。她反正已經豁出去,這些日子她已經憋夠了。
一旁,玉瑤、錦繡、長順看兩個主子的聲音越說越大,三人面面相覷。
“要過去勸嗎?”玉瑤和錦繡問著彼此。
“其實我家公子很少生氣的。”長順喃喃,也不知道說給自己聽,還是向玉瑤、錦繡解釋。
玉瑤知道雲居雁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就像當初,她因為撫琴的事憋著一股氣。最後生了一場病才算緩過勁。想著沈君昊雖然說話過分,但都是嘴上說說罷了。如果雲居雁能出了這口氣,也是好的。
這般想著,她招來不遠處的兩個小丫鬟,命她們去門口守著,不要讓別人進來。若是攔不了的,馬上過來通知她。
長順一聽,知道她們這是不準備去阻止了。他舔著臉說:“兩位姑娘,要不我們一起去門口守著。你們放心,我家公子很斯文的,絕不會動手的。”從京城出發來永州前,他家老太爺可交代了,若是主子和未來大少奶奶在一起,他就要把眼珠子睜大一點,要讓他們好好地單獨相處。眼下雖然與“好好的”有一段距離,但他若是把旁觀者帶走,勉強也算“單獨相處”了。
玉瑤與錦繡同時瞪了一眼長順,緊張地朝雲居雁望去,就見她因為沈君昊抓著她的胳膊不放,她抬腳就往他的小腿踢去。
沈君昊敏捷的閃過,氣憤地說:“你這女人,怎麼不講道理!”
“我就是不講道理!你快放開我!”雲居雁大叫。
前世,她肆意而任性的活著,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什麼不在乎,什麼都不去想。可重生之後,對任何事,她只能忍,一忍再忍,一想再想,就怕自己想漏了什麼,落得前世一樣的下場。在現代的五年,她心中的鬱氣至少還可以對他說。可現在呢?她只能勸著父親,哄著母親,還要時刻準備應付祖父的質問,提防庶妹在她背後捅她一刀。
她只是一個人,一個普通的女人。她讓自己忙碌,她告訴自己,她是來贖罪的,她是來還債的,但她也是有感情的。撫琴死了,就那樣在她的面前自殺了,還有她的兄長,用那樣的方式在眾目睽睽之下自殺了,而她什麼內情都不知道。他呢?他居然在這個時候跑來指責她,羞辱她,說她莫名其妙。
“沈君昊,我討厭你,討厭你!”她知道這麼說很幼稚,但是她真的討厭他,討厭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能由她一個人揹負著他們的過去。
沈君昊聽著她的控訴,看著她的眼淚湧入她的眼眶。他的心一下子糾結在了一起。他設想的情景不是這樣的,他設想的結果也不是這樣的。“你先不要哭。”他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他放開了她,胡亂在自己身上找著,小聲地解釋:“其實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我只是想……”
“你為什麼不是他,為什麼不是他……”她控訴著,雙手抱膝蹲在地上哭泣。
沈君昊低頭看著她,他的右手握著那塊碧綠溫熱的玉石,但他的手心卻只感受到玉石的清冷。他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長得很像他的死人。他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他一心只想討好她;他千里迢迢跑來,想盡辦法見她,只是想告訴她,有了那座礦山,就算沒有淮安郡王府,她也不會跟著他過苦日子的,其他書友正常看:。可是在她眼中,他竟然不如一個死人。他所做的一切,換來的只是她的一句“我討厭你”。
“喂,你不要哭了。”他說得艱難。他不知道除了這句話,自己還能說什麼。忽然間,他想到了那封讓他氣得跳腳的信。她在信上說,於翩翩的事是她錯了,以後她絕不會犯相同的錯誤。他們成親後,只要讓雲家的面子上過得去,她不會干涉他與其他女人間的事。若是他希望,她可以主動請求長輩把人抬進府……
沈君昊看著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