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看著,忍不住勸慰:“姑娘。您不用太過擔心。習嬤嬤以前一直說。老爺雖嘴上不說,但他心裡對夫人是極好的。”
聽她提起習嬤嬤,雲居雁恍然想起了玉鎖。“今天已經是十五了。是不是差不多該收到玉鎖的信了?”她不知道自己想從玉鎖身上期盼什麼,又或者說,她想驗證什麼。有時候她隱約覺得,因為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改變了,但有些事無論她怎麼努力。卻依然向著歷史既定的結局走去。如果玉鎖與前世一樣,懷孕又流產。是不是意味著,其實很多事她根本無力改變。最終雲沈兩家依舊會走向悲涼的結局。
不管自己如何擔心,下午的時候,雲居雁還是按照原本的計劃,親自去廚房準備晚上賞月的月餅。月餅是中式傳統糕點。初到現代的時候,她總覺得所有的糕點都不對味,月餅亦是。她在糕餅店上班時,總是在摸索中試圖還原記憶中的味道,可重生回古代,她又開始懷念現代那些多元化的口味。
在醋娘及丫鬟的幫助下,她除了做豆沙、百果、蓮蓉等傳統口味的月餅,又準備了水果、蟹肉等反傳統月餅。
晚飯過後,所以人移步軒逸閣,許氏早已命人佈置了觀月臺,水果、糕點、茶水一應俱全。可惜天公不作美。傍晚時分還是晚霞滿天,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天空已經烏雲密佈,不見絲毫月光。
為了不讓雲輔失望,雲居雁命人在菊園掛上了燈籠,拉上眾人去賞菊。老人愛熱鬧,雲輔也不例外。雖然只有大兒子一家,但有孫子、孫女陪著,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滿院都是桂華的香氣,滿眼都是盛開的菊花,雲輔的情緒極高。
趁著雲輔和雲平昭說話的空擋,沈襄放慢了腳步,悄聲告訴雲居雁,他已經按照她的話,送信給沈君昊了。算時間,他的信應該和程大差不多時間進京。
雲居雁知道,沈襄選擇現在才告訴她,是怕他們若是私下有接觸,會讓雲輔誤會,畢竟他們都知道雲輔很不喜歡她涉足外面的事情。她明白他的好意,給了他一個感激的微笑。沈襄對她點點頭,快走兩步復又立在了雲輔身後。
一旁,雲惜柔冷眼看著兩人的舉動,輕輕扯了扯嘴角,似譏諷,又似胸有成竹。
在菊園約摸逛了小半個時辰,天空居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眾人只能折回了室內。大家依次在各自的座位坐下,雲輔突然發現自己的杯子下壓著一張字條。他不動聲色地收起紙條,放入了衣袖中。
從雲輔跨入屋子的第一時間,雲惜柔的目光一直未離開他左右,書迷們還喜歡看:。眼見著紙條穩穩落入祖父的衣袖,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未明的光芒,臉上有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雲居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雲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並無任何不妥,只能壓下隱隱的不安,思量著除了洪嬤嬤之死,自己是否還有想得不周全的地方。
因著雨越下越大,時辰也不早了,雲輔一聲令下,眾人各自散去。雲居雁因雲惜柔臉上那絲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而不安,不敢掉以輕心。臨走前她命錦繡和如意打一聲招呼,告訴她萬一晚上有什麼事,請她務必一定要支會一聲。
從泰清居至芷槐院門口不過幾十米,可一路行來,原本只是“滴滴答答”的小雨,突然間變成了傾盆大雨。眼見著大家的裙襬都溼了,雲平昭命所有人各自回房,不用再送了。
雲居雁親眼看到父親在母親跨入院門時伸手扶了她一下,這才放下心來,隨著自己的丫鬟回了住處。她在玉瑤、鞠萍的服侍下換下溼了的鞋子,襦裙,剛想卸下發簪,錦繡全身滴答答地跑進了屋子,氣喘吁吁地說:“姑娘,老太爺命人把夫人叫去了泰清居。如意姐姐派來的小丫鬟說,老太爺剛剛把一杯茶砸在了沈管事身上。”
聞言,雲居雁手上的梳子“啪”一聲掉在了地上。她一直以為對方的目的是破壞雲平昭和許氏的關係,她大意地忘了雲平昭之上還有一個雲輔。前世,父母的婚姻名存實亡,但父親到底是念著舊情的,從未說過“休妻”二字。此番祖父若是認定母親謀害雲家的子嗣,說不定會提出“出婦”。
“不會的,不要自己嚇自己。”雲居雁喃喃自語,用顫動的右手撿起地上的梳子。“不要慌,冷靜地想一想。”她鼓勵自己,閉上眼睛深吸一口,復又睜開,沉聲問錦繡:“父親呢?父親有沒有和母親一起去泰清居?”
“奴婢不知。”
錦繡的聲音剛落,就聽一個小丫鬟怯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奴婢來找鞠萍姐姐,是春芽姐姐命奴婢過來的。”
“讓她進來。”雲居雁揚聲吩咐。幾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