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車可坐,她頓時歡快的點頭,能夠省下一筆車費是賺到了。
一路上,負責開車的倪辰很少說話,從頭到尾就聽桑水蘭像只聒噪的小麻雀嘰嘰咕咕講不停。
現在在她的眼裡,倪辰只是個看似冷漠愛記恨,實際上卻面冷心慈的男人,因為之前她幾次無意的“調戲”而反被他捉弄過幾次,但相處久了,她知道他並不想表現出來的那麼難以相處。
至少,當她聽不慣那位宋小姐的言論而不顧身份跳出來把對方氣了個半死時,他不但沒有偏袒對方,反而還縱容了她的放肆。
畢竟當時如果他真的為此將她逐出倪家門,她也無話可說,只能提著行李認命的離開。
所以,對於他不經意顯露的呵護與關懷,要說她內心不感動,是假的。
有時候,她很感謝喜娃,如果不是他當初求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與倪辰接觸,這輩子她不可能有機會與他結識。
此時,認真開車的他渾身散發一股勾人的魅力,而和楚博南、喬以琛不同的是,他一直很安靜,臉上很少會流露出大喜大怒的神情,偏偏就是這樣的他,更時時刻刻吸引著別人的視線……
“你怎麼突然不說了?”
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車子裡響起,正在開車的倪辰雖然少言寡語,但對桑水蘭隨口說的話題其實都很感興趣。
正偷偷打量他的桑水蘭被問得一愣,連忙別過臉,尷尬的笑了笑,“我看你一直都不講話,以為你對我感到厭煩了。”
他調侃似的對她笑了笑,“就算我真的煩了,你也用不著臉紅成這樣。”
她急忙用手使勁搓著自己的雙頰,一邊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道:“是天氣太熱了,沒到這種天氣我就會熱得全身紅通通……”
倪辰一把攬住她蹂躪自己臉頰的動作,“別再搓了,再搓面板就真的紅了。”他難掩笑意道:“我剛剛逗你玩的,這你也相信?”
桑水蘭扁起嘴,哀怨的偷瞪他一眼後在心底暗罵——虧她剛剛還誇他是個好人,她看他分明是隻披著好人皮的惡狼。
車子剛轉彎沒多久時,桑水蘭突地大叫一聲,“停車、快停車!”
倪辰連忙踩下煞車,不解的看向她,“怎麼了?”
“我只是看到我的城堡旁邊長出雜草了……”
半分鐘後,他便看到她口中的“城堡”——一棟兩層的私人小公寓。從外觀上來看,這房子已經有些歲月,兩道大門上的漆掉得差不多,四周還長滿了雜草。
桑水蘭蹦蹦跳跳的跑下車,非常認真的開始在房子四周拔雜草。她並不敢耽誤倪辰的時間,原本想讓他先走,可他卻說他並不急。
所以,此刻的情況變成是她翹著小屁股認真除草,他則悠閒的靠在車子旁看熱鬧。
勤勞工作中的她,一邊除草一邊為他講解這棟房子的來歷——
原來桑父在世時是個建築工人,和桑母認識沒多久就結婚,由於兩人的婚姻並沒有受到長輩的祝福和認同,所以老實木訥的桑父就帶著溫柔善良的喪母來到這裡落地生根。
這棟房子,便是二十多年前桑家夫婦用他們全部的存款自己蓋出來的家,裡面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由男主人親手栽植、打造的。
雖然日子過得很辛苦,可桑父和桑母不後悔,更在有了他們的愛情結晶——也就是桑水蘭之後,一家三口開心地過著幸福的生活。
不過或許老天太嫉妒他們的幸福,桑母在女兒出生後沒幾年就去世了,桑父因此經常抱著不停哭泣找媽媽的女兒說:“媽媽只是上了天堂,雖然你再也看不到她,可她會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保護你……爸爸不會再娶別的人,因為你是爸爸在這世上最疼愛的小公主,這棟房子就是隻屬於我們父女倆的城堡……”
然而幾年之後,桑父卻積勞成疾,病重入院。為了籌措醫藥費,桑水蘭不得不把這棟充滿父女間美好回憶的城堡賣掉。
幸好當初她父親的一位舊友肯伸出援手,及時買下這棟房子,並且還對她說,有朝一日只要她能拿出和當初成交金額一樣多的錢,就可以再將房子買回去。
於是為了完成父親的遺願,她努力工作賺錢想盡快實現這個目標,因此有了“攢錢狂”的稱號。
而這房子在現在的主人買下它後,並沒有人住進來,因為空置太多年無人照管,旁邊總會生出雜草,所以只要有空,她就會來這裡拔草打掃、清理一下環境。
倪辰聽她咕咕噥噥的說完,心也跟著她的回憶而微微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