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也又已流下,黯然道:“你沒有做錯,做錯了的是我,我對不起你。”
連城璧柔聲道:“每個人都會做錯事的,那些事我根本已忘了。”
沈璧君慢慢地搖了搖頭,道:“你可以忘,我卻不能忘。”
連城璧道:“為什麼?”
沈璧君又沉默了很久,像是忽然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字字道:“因為我的心已經變了!”
連城璧出像是突然被人抽了一鞭子,連站都站不穩。
沈璧君咬著嘴唇,緩緩接著道:“我知道說真話有時會傷人,僅無論如何,總比說謊好。”
連城璧的手握得很緊,道:“你……你……你真的愛他?”
沈璧君的嘴唇己被咬出了血,慢慢地點了點頭。
連城璧突然用手握住了她的肩頭,厲聲道:“你說,我有哪點不如他?”
他的聲音也已嘶啞,連身子都己因激動而顫抖。。
他一向認為自己無論遇著什麼事都能保持鎮靜,因為他知道唯有“鎮靜”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他畢竟也是個人,活人,他的血畢竟也是熱的。
沈璧君的肩頭似已被捏碎,卻勉強忍耐著,不讓淚再流下。 她咬著牙道:“他也許不如你,什麼地方都不如你,可是他能為我犧姓一切,甚至不惜為我去死,你……你能麼?”
連城璧怔住了,手慢慢地鬆開,身子慢慢地往後退。
連壁君的目光也在迴避著他,道:“你以前也說過,一個女人的心若變了,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的,若有人想去挽回,所受的痛苦必定更大。”
連城璧一雙明亮的眼睛也變得空空洞洞,茫然凝視著她,喃喃道:“好,你很好。。。”
這句話他反反覆覆也不知說了多少,突然衝過來,重重地在她臉上摑了一耳光。
沈璧君動也不動,就像是已完全麻木,就像是已變成了個石頭人,只是冷冷地盯著他,冷冷道:“你可以打我,甚至殺了我,我也不怪你,但體卻永遠無法令我回心轉意…”
連城璧突然轉過身,狂奔了出去。
直到這時,沈璧君的目光才開始去瞧他。
目送著他背影遠去,消失,她淚珠又一連串流了下來。
“我對不起你,但我這麼樣做,也是不得已的,我絕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狠的女人。”
“我這麼樣做,也是為了不忍連累你。”
“我只有以死來報答你,報答你們……”
她只恨不得能將自己的心撕裂,撕成兩半.
她不能。
除了死,她已沒有第二種法子解決,已沒有選擇的餘地!
夜已臨。
沈璧君的淚似已流盡。
她忽然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衫,向前走!
她的路只有一條。這條路是直達“玩偶山莊”的!
她似乎已瞧見了那張惡毒的笑臉,正在微笑著對她說: “我早就知道你會回來,因為你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酒,喝得並不快。
蕭十一郎的心口就彷彿被什麼東西塞住了,連酒都流不下去。
風四娘又何嘗沒有心事?她的心事也許比他更難說出口。
而且,這是個很小的攤子,買的酒又酸、又苦、又辣。
風四娘根中就喝不下去。
她並不小氣,但新娘子身上,又怎麼會帶錢呢?這小小的市鎮裡也根本就找不到她典押殊寶的地方。
蕭十一郎更永遠是在“囊空如洗”的邊緣,
風四娘突然笑了,道:“我們兩人好像永遠都只有在攤子上喝酒的命。”
蕭十一郎茫然道:“攤子也很好。”
他的人雖在這裡,心卻還是停留在遠方。
他和沈璧君在一起,雖然永遠是活在災難或不幸中,卻也有過歡樂的時候,甜蜜的時候。
只不過,現在所有的歡樂和甜蜜也都已變成了痛苦,想起了這些事,他只有痛苦得越深。
風四娘很快地將—杯酒倒了下去,苦著臉道:“有人說,無論多壞的酒,只要你喝快些,喝到後來,也不覺得了,但這酒卻好像是例外。”
蕭十一郎淡淡道:“在我看來,只有能令人醉的酒,才是好酒。”
他只想能快點喝醉,頭腦卻偏偏很清醒.
因為痛苦。本就能令人保持清醒,就算你已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