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見此人體形即可推知其力大無窮;但力大如此,委實可畏可布。
包海地見了,也暗自心驚,但既已下場,如何退縮?一招「苦海無邊」,直攻過去。但聽得悶悶「啪」的一聲,包海地手中之棍已斷成兩截,雙手又痛又麻,虎口被斷棍震得全是血。
原來古大力揮動手中柏樹,他力氣大到極點,速度也是快到極點,打斷了包海地手中之棍。二位女童僕手持利劍,與包海地以鼎足之勢分立古大力前、左後、右後方。古大力不願傷她們,手持柏樹,原地旋轉。
林天來只覺勁風撲面,連桌上茶碗都輕輕發出清脆喀啦聲。再看女童,手中利劍全斷兩截。
包離春高叫道:「我家主人確實去了武當山,你們請回吧。」那橙衣女子還是不發一語,看了林天來一眼,率眾離去。包離春又道:「大人,兄弟鬩牆,家族內鬥,讓你見笑了。他是我叔叔,我爹爹的三弟,我加晚輩都稱包三叔,那橙衣女子是他獨生女。」頓了一頓,心想林天來關心的不是這些事,趕緊道:「我家主人去武當山之前,知道你一定會登門拜訪,所以命我一定要將這玉交還給大人。」
林天來道:「這玉是田老闆親送來貴鏢局?」包離春道:「所有託標事宜,都是由我爹親自接見,這玉確是田老闆送來,但為何會破,小女子實在不知,爹爹交給我繡花錦囊時,我不敢開啟。直到大人方才取出,我才知寶玉已破。我也不知田老闆交到爹爹手上時,寶玉是否完整,也不敢過問。」林天來點頭,暗想:「可見寶玉不是方伊伊所偷,那她到哪去了?寶又是誰摔破?」
包離春道:「請大人收下寶玉。」
林天來緩緩搖頭,道:「這玉原是田老闆之物,日後有機會可請貴鏢局歸換田家即可。」他心知田家大宅發生如此慘案,海山鏢局不能不知。這田老闆遺物,還是該歸還田家。
包離春道:「既然大人如此吩咐,小女子照辦便是。」林天來道:「田老闆除了託送寶玉,還有託送什麼東西?」包離春道:「這點無人可知,凡是來請託敝鏢局,都是我家主人親自接見洽談的,小女子從未見過田老闆本人。」
林天來推想包離春或許是因自覺相貌醜陋,自尊極強,不願見客,當即轉換話鋒,改口道:「不知鏢頭是何時啟程至武當?何時返谷?」包離春道:「大人來得不巧,我家主人昨夜匆匆啟程,並未告知何時返谷。待我家主人返谷,敝鏢局會立刻派人至太守府稟告大人。」
林天來眉頭深鎖,道:「近日鏢局是否有什麼人來生事?或是運鏢過程與人結下樑子?」包離春道:「回大人,敝鏢局在江湖走鏢,向來是戰戰兢兢,全心全力護鏢送鏢,我家主人行事低調,以和為貴,江湖朋友一聽說海山鏢局,向來是稱讚的。」林天來知道雖然總鏢頭包海山不在,鏢局仍很多鏢師可保護鏢局,而包海山居然在自己壽辰前往武當,必是極為緊急之事。然包離春不知原由,再問下去也是於事無補,便道:「一切請小心,告辭了。」
包離春道:「不知大人是否要在敝處用簡餐?」林天來道:「這倒不必,多謝了。」包離春道:「是否需要古大力護送大人出海山谷?」林天來笑道:「這也不必了,我循原路出谷即可。」
包離春又客套了幾句,林天來上路。他心中一直掛念案子,仔細想了一遍,疑點重重,本以為此次來到海山鏢局,一切謎團可解,未料包海山去了武當,寶玉已碎,更添疑竇。唯一收穫,是確定了方伊伊不是如田夫人所說,殺人奪寶而棄家出走。
林天來心中反覆思考,未料已錯過出谷路,走到另一條岔路上,他渾然不知。況且進谷時也是滿腦子案情,根本沒用心去記路徑。
不知不覺來到又一座大莊園,從門口到廳堂一路上燈火輝煌,結綵懸球,廳堂周圍掛著錦鍛,幾十個奴僕,部穿著鮮盛的服裝,見了林天來都垂手肅立。這時已經是三更天,室內鋪著氈,掛著幔,燈燭輝煌。林天來心中沉吟:「這是什麼地方?這些人搞什麼鬼?」他因查案不順,怒氣漸升。
再往前走,見一大殿,牆瓦都塗飾著厚厚的大紅油漆,所有的門坎都用黃銅包裹,上下都雕著龍紋,飾以金彩,金光燦爛,耀人眼目。地上鋪的臺階,無論高低,是一色漢白玉,殿身尤其高壯闊大,樑棟都塗以赤金,畫著龍鳳,光耀射目四壁用彩色畫著龍虎獅象,氣派非凡,富貴顯赫。
忽聞門內馬嘶聲,進入一看,庭院一匹駿馬,馬上鞍蹬齊全。林天來懷疑是誰家走失的馬,再仔細看,卻隱約有個繡囊。解開來看,裡頭有一瓣蓮花,上面有一行小字,字跡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