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像是天花板上熱氣凝聚的露水滴下,直到齊渃懷疑自己聲音是否過輕,被那些水聲掩蓋想要再次問候時,那邊飄來一個聲音:“是去書坊授課了?倒是叫朕好等。”
連日相處齊渃已可分辨出齊瀟語態中的喜怒,這會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齊渃應道:“剛從書坊回來便趕來了,還請陛下恕罪。”
“以後就別去授課了。”
流水聲帶著那幽幽話語傳到齊渃耳中。
齊渃明白,身為公主卻拋頭露面為那些市井小民授學上課,雖說女扮男裝隱瞞了身份,但終究是有辱皇家威嚴,卻不明白為何當日齊瀟不說,卻是隔了這麼五六日才來阻止自己,還如此勞師動眾的專門招了她過來。
心裡想著這些不明瞭的問題,馬上被另外一個聲音打斷了思緒。
那是東西劃過水面的聲音,確切的說是行走於水中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直到變成赤足踩在石面上的響聲,還有水滴滴落在地的細微輕聲。
齊渃依舊跪拜在屏風前,她餘光看到幾個人影匆匆走向前,隨之而來的是衣服布料窸窣之聲,她沒敢抬頭只能是跪拜在那低頭看著自己那雙緊貼地面的手,大理石錯雜的花紋像是伸展出了藤蔓,攀與她的雙手爬上雙臂牢牢桎梏住她,讓她動彈不得分毫。
赤足的踩踏聲愈加近了,齊渃感受到來自上方的巨大壓力,依著大理石光滑表面折射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一身素衣嫋嫋娜娜,呼吸不自然的加重起來,是因為這沉悶的空氣亦或是這微妙的氣氛。
“朕又沒怪你,那麼害怕作甚。”見齊渃死死盯著地面,齊瀟奇怪起這位公主竟然也會有害怕的時候,“朕打算全國舉辦義學,才讓你以後不必再去授課了。”
之前還像是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