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在一起。這個年過的平和而又幸福。
然而在劉平這家裡,氣氛卻不那麼平和。
大年初一,劉平安又喝多了,這時正趴在馬桶上狂吐,他堂兄劉平華一直陪著他,見劉平安吐的差不多了,遞了塊手帕過來。
劉平安坐在地上,擦了擦嘴,打著酒嗝,以手支額。似乎頭很疼。
劉平華道:“平安。大過年的,心情再不好,也不用這樣。咱們打的是持久戰,可不能為了一時的得失。把戰爭精神忘了。”
劉平安搖搖手指頭。道:“哥。我從小到大,一直以為,我。我是完美無缺的,無缺,我做事就算不憑藉我爸,也一樣能行。
我自己打理的那些場子,哪一個不是風光一時?我去跟人家做生意,哪一次不是商戰心理的經典運用?
為什麼,為,為什麼,上天就生出了李易來?李易會什麼?他懂得經營管理嗎?懂得經濟學嗎?知道什麼是商戰嗎?
哈,他不過是運氣好,命裡註定要旺這十年,所以才這麼風光,他的那些事,只要失手一次,李易早就不存在了。”
劉平華在劉平安的背上拍了拍,道:“李易確實是運氣好,這次你爸給我出的這個主意,本來是一招妙招,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設計不如湊巧,我也萬沒想到,李易現在統一了拔度的私官兩面。
我的錢現在困在裡面了,李易一壟斷拔度,我的錢就再也出不來了,就算我用再多的錢去衝,去引,結果也是一樣的。
我這筆賬又怎麼算?跟李易把話挑明?那是愚蠢。所以說人生中不夠幸運的事常有,這都是小孩子也明白的道理,你也要心胸開闊一些。
更何況你又沒有實際上的損失,只是一個心態問題,你要能夠調整。你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你的潛意識裡是認為超過你的。平安,把自信找回來。”
劉平安的情緒漸漸平復,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道:“我頭很疼,我想先回去躺一會兒。”
劉平安回房去睡了,劉平華出了衛生間,回到大廳,坐到了劉允文的身旁。
劉允文正在看春晚回放,見劉平華回來了,便道:“還在喝?”
劉平華搖搖頭。
劉允文道:“這孩子,一點也經不起打擊。看來如果沒有新的契機,他得消沉一陣子。平華,拔度的事,你也別急,現在局面的焦點並不在李易那裡,我的人說,邱老爺子的身體已經不行了,看來活不了多久了。
有些棋呀,下的時候不能只看區域性,區域性輸了,說不定整體會有贏的可能。要做到隨感而發,後發至人。
有時候看似事情已成定局,但是當發生重大的變動時,又有可能有新的生機。”
劉平華道:“但是我總覺得李易這個傢伙……,有些礙手礙腳,李易不除,我心裡始終沒底。
現在魏如煙的動作做的很隱秘,她在想辦法,我看的出來。孫李兩家現在跡象不明,但孫家肯定不會因為孫顯才跟李易是朋友就站在李易一邊,這很明顯。
至於劉家人,哼,鬥爭是難免的,沒有對手的情況只有兩種,一是自己一方不是主角,二是已經打敗了對手。
等邱老爺子一死,王天佑必定出手,叔,咱們自然是站在王家一方了?”
劉允文正在看著春晚裡的小品,不住的大笑,聽劉平華問他,當下向電視裡一指,道:“平華,你說,這小品有沒有意思?”
劉平華看了一眼,道:“俗了點,我平時不大愛看。叔,以你的境界,你居然這麼喜歡看這種垃圾東西?”
劉允文笑道:“俗是貶意詞,不過俗有俗的好處,比如它的大眾化,普適性,基礎層面的確定性。一個高人,他或許能從大俗當中體會出更多的東西來。
平華呀,鬥爭沒有永勝永敗的,如同波濤起伏,人的壽命只有那麼幾十年,一但絃音定準,從此彈出來的,就只能是一類曲子了。
所以我自從二十五歲那年領悟了這個道理之後,我就一直不讓自己的心性點在一個固定的焦點上,那會讓我的思維提早老化。
我所做的。就是沒有中心,一切外顯的形式都不確定,只有內在的道理是確定的。
所以行為和思維就會如同水一樣,流動不息,變動不居,讓任何人都難以捉摸,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要做什麼,想什麼。
因為世事無常,一切都在或快或慢的變化中,有些事物看似變化快。看實質卻慢。另一些事物則相反,看似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你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