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緒也平穩了很多。
李易知道劉平安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今天只是氣勢上的勝利;地皮到底會批給誰還不一定;事情總會有變數。而且以後劉平安一定還會還擊。盛易招滿;滿易招嫌;還是小心為妙。
回到家裡;李易立刻帶著人到東嶺子區觀察地這些地方先前也已經來看過幾次了;李易這次來主要是再熟悉一下地形;看看適合於擴建會所的哪些專案。
劉平安帶著一肚子的氣回到了家裡。
他家在梅海區天山路;這一路段的房價已經高達三萬一平;劉平安家裡五百餘平的面積;在這一帶堪稱豪闊之首。
進了家門;劉平安見劉允文正在大廳裡彎腰寫字。劉允文這些年來有練大字的習慣;書法說不上怎麼好;不過也練的有些模樣了。
劉平安帶著氣;家裡人都察覺出來了;劉允文卻背對著大門口;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繼續練字。
劉平安心情不好;跟劉允文簡單的打過招呼。便要上樓回房休息。
劉允文戴著花鏡;笑呵呵的道:“平安。來;看看;我今天新寫的大字。看看有沒有進步。”
劉平安腳步不停;隨口應道:“有進步。”
劉允文推了推眼鏡;微微一笑;道:“大白天的;別急著回房;也幫我分析分析。”
劉平安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轉身下了樓梯;來到桌旁;見劉允文已經在鋪開的宣紙上寫了三個大字。
不過寫的或許是草書;劉平安一個字也不認得;認了半天;道:“這是什麼字?”
劉允文笑眯眯的道:“你看他像什麼就是什麼。”
劉平安哼了一聲;道:“我看像是‘行尋舌’。”
劉允文呵呵笑道:“要從右往左念。這是兩個字;可不是三個字;我來教你;‘捨得’;有舍有得;合為捨得。”
劉平安哪有心情看書法。點了點頭;道:“行;捨得好;捨得最好了。我得回房了。”
劉允文也不攔著;繼續低頭磨墨。卻漫不經心的道:“今天輸了吧。”
劉平安本來都已經走到一樓半的位置了;一聽劉允文這麼說。立刻轉回身來道:“他只是僥倖罷了!”
劉允文也不看向劉平安;換了一張紙;繼續寫著;還是捨得兩個字;這次的筆體又有不同;或許是行書;劉平安站在高處一眼就認了出來。
劉允文指著這字道:“你看這字;要是寫成草書;別人就不容易看的明白;看不明白心裡就會生出敬畏;這是人的天xìng。
可是如果寫明白了;別人一眼就認了出來;立刻就會指指點點。
但是不管別人如何去寫;只要你能看出其中的間架結構;那別人就騙不了你。
這做事呀;也跟寫字一樣;在混亂中要求一種清醒;不要被人牽著走。
有人在後面搭臺;有人在前面唱戲;有人在下面看戲;也有人進不到場子裡;於是就在外面看戲。
你其實並不知道誰是你的敵人;誰是你的朋友。或許你覺得聽戲的人是衣食父母;可是你一但唱錯了;他們會第一個站起來給你喝倒彩。
你或許覺得搭臺的老闆給你提供了這個機會;是朋友;可是這老闆其實也是利用你來賺錢;你只是他的棋子。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不只是你懂;別人也懂;所以天下一定要亂;不亂;就沒有魚可以摸。不亂不黑;就沒有奇蹟;沒有暴利。”
劉平安細細的想了想;道:“爸;你是說背後有人搞鬼?”
劉允文沒說話;而是又換了一張紙;寫了兩字;不過劉平安卻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字;紙上胡亂畫了一團;說是瞎寫的也不為過。
劉平安隨口問道:“這又是什麼字?”
劉允文道:“捨得呀;還是捨得。看不出來了?”
劉平安不由自主的下了樓梯;來到桌前;轉到正面;仔細看了看;還是認不出來有一點捨得的樣子;道:“這是什麼草書?”
劉允文笑道:“這根本不是草書;是我自己亂寫的;我都認不出來是什麼字;不過我心裡清楚就行了。
平安;規矩是人立的;可以建立也可以打破;筆就在我手裡;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我說這兩個字是捨得;它就得是捨得;我說這兩個字是李易;它就是李易。
一切隨心;萬法皆活;我即自然;自然即我;不能拘泥於成法呀。孔子他老人家說了;人過七十;則從心所yù而不逾矩;你好好體會一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