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說的是她也能擺脫嫁作他人的麻煩,可,他這當爹的怎不知,宇文瑾是用自身的自由換來宇文家的平安。
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命,宇文都認了,當初本來就是為了保住宇文瑾的性命才隱瞞她女兒身的身份,如今孩子平安,只要等到南宮慶迴歸晉陽,這一切就結束了。
不得不感嘆,當初聖上的目光果然沒看錯,南宮慶確實是個很好的男子,卻不是公主的良人,雖然不知道他消失到哪去,但,現在的情況也是他留下的一半爛攤子,還拖累了他的孩子。
宇文都看吃的開心的上官玲瓏,當上這位小公主的爺爺沒什麼不好,眼中的心疼依然存在,只是多了份慈祥。
「爺爺,吃吃。。。」上官玲瓏戳著一顆丸子要放到宇文都的碗裡,宇文都差點老淚縱痕,不停的道著好,也夾些菜給上官玲瓏。
用過晚膳的上官秋雨泡在浴桶裡,想的是近幾日的溫暖,這份溫暖是宇文家給予的,而明日開始,又將回到冷冰冰的深海。
興許她是這晉陽國唯一的公主,皇帝心疼她,所以將公主府的宅邸建立在皇宮而不是宮外,連駙馬府都一併在宮內,在外人眼裡是何等的恩寵。
然而,在上官秋雨眼中,那不過是坐牢籠……
她是女子,縱使行事手段作風勝過許多男子,可,她要的不是鴻圖霸業,只是單純的相夫教子,與南宮慶一起的平凡生活。
但,她是公主,平凡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求。
上官秋雨嘆了一聲,向外喚道:「清兒,更衣。」
上官秋雨從浴桶站起,水滴一滴滴的滑落潔白的美背,清兒熟練的替上官秋雨著衣。
而,正在房裡看書的宇文瑾一抬頭便是溼著髮的上官秋雨,泛著些微紅暈的面容表示著她剛沐浴完。
「清兒,我來吧。」
「是,清兒告退。」
宇文謹放下書,站起身拿預備好擦髮的布,清兒也不多留,這些日子她可是看的很清楚,駙馬都會在公主沐浴完畢為公主擦髮,桌上還會先準備一碗冰鎮酸梅湯給公主解渴。
從小服侍上官秋雨,當然也清楚南宮慶的事,清兒有時會惋惜的看著他們這位駙馬爺,要是駙馬能早些日子出現與公主相識相愛,也許公主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來,殿下。」宇文瑾正如清兒所說的,遞上先準備好的冰鎮酸梅湯給上官秋雨。
「謝謝。」上官秋雨接過酸梅湯,輕啜一口,有點乾燥喉嚨得到抒解,在這炎熱的夏夜裡更是舒服許多。
「殿下,瑾先到塌上休息了。」等上官秋雨喝完後,宇文謹拿起書準備走到房內的貴妃塌。
「等等…你我都為女子,睡在同張床也並無不可……」聽到宇文瑾又要睡在塌上,上官秋雨皺起眉頭,叫住宇文謹。
在宮外沒有暗室,新婚燕爾斷不可能讓宇文瑾睡書房,掩人耳目是必須的,所以回左相府宇文謹夜裡都是睡在貴妃塌。
可,那塌怎麼會有床舒服,光看宇文瑾早晨偷偷追腰就能發現,況且她從前是體弱之軀,反正同為女子,雖然不習慣與他人同床,但只是一晚而已也沒什麼,就當是回報她這近幾日的溫柔體貼,所以上官秋雨想也沒多想的直接叫住了宇文瑾。
「嗯…感謝殿下的體貼,瑾知道公主不慣與人同塌,謹心領了。」宇文謹婉拒,平時柔和的笑容有了幾分尷尬之意。
「一夜而已,並無不妥,若是你不願,我也不勉強了。」上官秋雨緊皺的眉沒鬆開,語氣反到冷了些。
想來也是,堂堂公主邀人同床已經是拉下顏面來,現在又被人婉拒,不惱怒也奇怪,宇文謹清楚的掌握到上官秋雨的不悅。
宇文瑾苦笑,摸著後腦杓有點不太好意思的解釋道:「殿下…您誤會了,謹只是…睡相不太好,有抱東西的習慣,謹是怕打擾了殿下睡眠。」
而那張冷清的面容泛起了紅雲,除了母后、瓏兒、南宮慶以外,她確實沒有跟任何人非常親近了……
「那麼瑾……」既然公主大人已經理解,宇文瑾也不多說的打算回塌上,只是上官秋雨接下來的話讓她錯愕了一番,「不…一晚而已,本、本宮不介意,快點上來吧,本宮乏了。」
自相處以來,上官秋雨用了鮮少的『本宮』,然後紅著臉向落荒而逃般的快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直接躺在裡邊,這實在是───
公主大人,您傲嬌了一回呀!
宇文瑾扯開嘴角,想笑卻不敢笑出聲,畢竟皇家兼姑娘家的臉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