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成名的絕招。
這把劍,和陳九州一直形影不離,好像陳九州的影子,陳九州在哪裡,劍就在哪裡。
劍在人在,現在,劍在人不在。
這個天涯飛虹到了康寶的手上,看來陳九州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劍峰上那層鮮亮的亮黃色外殼,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地耀眼了,她另一隻手上,依舊拿著那塊鹿皮。
紅衣裳的林雪若已然被人群堵著,她剛想騰身而起,從人們的頭上飛出去。
康寶忽然大喊一聲:“抓住那個穿紅衣裳的丫頭,她殺了陳大俠。”
本來已是前行無路的林雪若只覺眼前一閃。
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堵滿了人。
密密匝匝,人肉圍牆一般,連呼吸出的氣都能鼓動林雪若的衣衫。
時間,彷彿在瞬間凝固了。
開始的時候,人們都是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陳九州不是一方人物嗎?二十年來,鮮遇敵手。
他,死了?
讓這個穿紅衣裳的丫頭殺死了?
靜,死一樣的靜,不過是片刻而已。
林雪若也有些發呆了,她放在在劍廬的時候,以為自己能跑掉,她對自己的輕功一直非常的滿意,可是沒有想到,這個一直在擦劍的康寶,輕功居然比她還好。無論林雪若往哪裡跳,康寶總能出現在林雪若的前頭。
林雪若是真的慌了,有些慌不擇路,若非到了生死關頭,她都不會與人動手,因為不動手的話,她也許還能糊弄一氣,但是真的動了手,她勝算的機會不太大。
不過,林雪若畢竟也是老江湖了,真的到了生死關頭,儘管她身份不如人,輕功不如人,內力不如人,可是活下來的那個,一直都是她,起碼現在一直是她。
因為現在的林雪若能跑能跳,活生生地被堵在人牆之中。
人們的眼光開始發亮,亮得有些詭異。
這個情景,好像餓了很久的貓,已然數日裡水米沒沾牙了,餓得前心貼著後背,忽然間,發現了一隻肥碩無比的耗子。
現在是一群要餓瘋了的貓,林雪若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暗潮般的危險,一觸即發。
每雙發亮的眼睛,都盯著她的咽喉,好像在尋找下手的位置。
林雪若開始咳嗽,她心裡告訴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不然自己真的會像老鼠一樣,被這些貓撕成碎片。
咳嗽,乾乾地咳嗽,她一邊咳,一邊想怎麼能逃得出去。
如果無法逃脫,她要不要孤注一擲?
啪啪。啪啪。
後邊忽然響起了擊掌聲,很隨意,很懶散,帶著嘲弄一般。
掌聲不太大,可是現在實在是太靜了,這聲音就顯得格外的刺耳。
這些人,本來都是長劍在手,伺機而動,現在有人擊掌,他們自然而然地回頭去看。
列雲楓站了起來,漫不經心地輕輕拍著手,懶洋洋地笑著:“好,一場好戲馬上開演了,兄弟們,準備一壺好酒,我們一邊喝酒,一邊看戲。”
貝小熙哼了一聲:“看什麼看啊?你這一攪合,都打不起來了。”
打起來又能看到什麼?
貝小熙的話裡,帶著不屑和輕蔑。
明明是這群人想圍攻那個女孩子,貝小熙已然看出來了,他只是奇怪,這些人想幹什麼?江湖中不是還有個道義嗎?以多欺少,本來就是不對,這麼多人,還想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實在過分。
他很生氣,如果真的打了起來,他一定會衝上去幫那個女孩子。
列雲楓笑道:“怎麼會打不起來啊?小師姐,你是女孩子,你看這個穿紅衣裳的女孩子怎麼樣?”
依然是淺笑盈盈,澹臺夢坐在哪兒,手託著腮:“膚若凝脂,眉如新月,翦翦春水,澄澈清靈,這位姐姐天生麗質,風姿約綽,真是舞雪迴風花照水,翻雲騰霧岫出山。”
列雲楓笑道:“俗話說,文士心中無墨客,美女眼裡無佳人,同類相妒,自古皆然,若非真是文豪泰斗,舞文者弗肯服之,若非傾城絕色,容妍者弗肯贊之,連小師姐都覺得這位姑娘楚楚動人,為什麼這些人卻不懂得憐香惜玉?”
澹臺夢笑道:“你也說了,同類相妒,也許,他們不是男人。”
列雲楓奇道:“他們不是男人,那是什麼?難道會是女人?這麼多扮成男裝的女人?”
澹臺夢又笑道:“笨啊你,不是男人,就一定是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