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還不一樣,那時天河只覺得的身體疲憊,但精神上還是很放鬆的。現在所有的人都分開走在沙漠中,才深刻體會到那種孤獨無助的寂寞,整個世界空無一人,只有風沙陪伴著自己。身體的疲憊,喉嚨的乾渴,空寂的讓人要發瘋的空間,這些無時不刻不在折磨著天河的神經。
天河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了幻境,自己彷彿已走回了萬城,低矮青山環抱芬芳草地,眼前碧水幽幽,在夕陽映襯下,正流向萬城之內。這不是萬城的郊外嗎?天河努力向奔向那片青山碧水之間,可就在眼前的景象卻是總也夠不到,彷彿這一步之遙實際有千萬裡遠,天河這時看到另一個小孩也正在沿著河邊奔跑,小孩子朱唇黑眸,清秀可愛,赫然就是天河自己。這個自己不時四處地張望,嘴使勁地喊道“大龍,大龍!”
天河感覺自己有點神智不清了,怎麼又跑出來一個自己,到底自己是真的還是那個天河是真的?天河記得自己後來被人摔下河裡,還發起了高燒,難道自己原來一直都在夢中?待一睜眼時發現所有這些奇詭萬分的事情不過是南柯一夢,自己還要回連王府繼續餵養大龍。
這時河流上游出現了三個人,他們正圍坐於一張石板前。左邊一位身著黑色錦袍,右邊一位身著青色水紋長袍,中間一個身著淺藍色繡龍錦袍,這三個人不說話也不動。天河的視角彷彿改變,向三人快速轉移過去。天河看到這三個並不是當初遇到的青年,這只是三個穿著同樣衣服的魔鬼,那它們一個個長的青面獠牙,垂涎著口水,利爪正在那張石板上不斷磨光,等著那個孩子過來。另一邊,那個自己正在四處喊著大龍向他們靠近,天河想大聲提醒他不要過去,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來。
眼看那個自己離三個惡魔越來越近,天河急的又跳又叫,可“自己”還是向惡魔那邊走去。惡魔的眼睛已經冒出貪婪的光芒,隨時要準備動手向“自己”撲去。天河見狀不管不顧,揮起搗蒜棒,向三個惡魔扎過去。
驀地,眼前景象全部消失,天河手持搗蒜棒只是扎進一堆黃沙中間,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盡力站起身來,空曠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哪有什麼惡魔,天河苦笑著繼續向著無邊無際的沙漠前方行走。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再這樣停留了,否則恐怕結局只能是死在這片荒漠之中。在這極端絕望的環境中,天河想到從前自己受到的苦難,不是全部挺過來了嗎?李叔是怎麼教自己的,樂觀的看待世界,世界才不會拋棄自己。對,他對著一望無際的沙漠大吼“風啊,沙啊,吹吧!別眯了咱的眼睛!我誓要把你走到頭!”
這個瘦小的身影堅持不懈地繼續向荒漠中前行。
支祁判斷的沒有錯,已經有大部分人在行進了一天一夜後又回到了最初眾人出發的地點,每個人還留在圓圈內自己出發的位置,隨著回來的人數不斷增多,大家的希望也越來越小,最後每回來一人,大家的心情便沉重一分。整個圓圈幾乎要被填滿,僅有五六個人沒有回來了。
呂宏發現天河還沒有回來,他問旁邊的刀雄“你說會不會是天河找到生門了?”
“有可能吧!”刀雄累的實在無力再多說話,他跑到喬山當初挖的大洞,抓出一把溼沙含在口中,拼命的吮吸那一點點可憐的水分。慢慢吞吞地說道“這孩子命大,說不準他真能找到生門。”
剛說完,聽到戰尋說“天河也回來了!”眾人全部向那個方向望去,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漫天黃沙中行進過來,所有人都失望地說“又一個回來的。”
天河回到眾人聚集的圓圈中也是心中充滿了失望,他累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四周看看發現現在只有三個人沒有回來了,大家全部的希望就寄託在這三個人的身上。
巴龍與支祁還在不停交談分析著當前的狀況,巴龍主張現在就順著這沒有回來的三個人的軌跡去尋找,而支祁卻認為應該再等等,免得大家再耗費更多的體力。
最終還是支祁說服了巴龍,天河回來後再等了半天,支祁宣佈,每二十個人先行順著尚未回來一人的方向行進,餘下的五十多人留下再做觀察。
這六十人組成的三個小分隊帶著所有人的希望和寄託出發了,大家現在全部都一廂情願地認為,這三個人中至少應該有一個是已經找到了生門,大家甚至都做好了準備,就算是回到血河之地那裡,他們拼死也要喝上那兩口血河之水,反正天河已經做出了榜樣,他喝了那麼多的血河水照樣現在活得好好的。
第一小分隊不到一天的時間先行迴歸了,而且帶來了令大家失望的訊息,他們在半路發現了他們所沿蹤跡追尋的這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