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在這世上我活了太久,久得自己都覺得有點無聊了。你讓我曉得情是什麼,嚐到它的快樂,也嚐到它的痛苦,如此圓滿的場體驗,對於一隻魅來說,不是很難得的一件事嗎?就像桌盛宴,天南海北的菜式什麼都有了,痛快地吃完這桌筵席,人生就該散場了。”她說得毫不費力,一副精神還好的樣子,臉色卻漸漸透明,越來越多的紅蝶棲在她身周,像是等著那最後刻的送別。
他用力握住她衣袖,嗓音低低響起,像受傷的困獸:“就算不想再要我,可還有我們的孩子,蘇譽他很聰明,你還要看著他長大,看著他繼承大陳的國祚。”
印象之中他一向不怎麼多話,此時卻哽咽著不能停息,彷彿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她就不能拒絕,只要她不拒絕,就還會留下來。
她只是笑著看他,那笑裡究竟含著怎樣的意味,沒有人曉得。
一陣狂風拂過,他摟著她的身影驀然一僵,良久,跌跌撞撞站起來,手中只留一套紅色的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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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胥調戛然而止,我卻良久不能回神。慕容安果然是死於瀝丘之戰,史書並未詳載,原來她是這樣死去。
這個人,生得雍容無雙,死得風姿絕代,這是慕容安,東陸曾經最強大的一位秘術±。這竟是……蘇譽的孃親。原來他的孃親並不是慕芷。
將這段故事講完,君師父皺眉陷入沉默,想來這對他而言不是什麼美好回憶,我和君瑋則望著燈花發呆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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