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童之子。陳兄弟,你這場功勞可更大了。啟稟幫主:韓山童近年來連敗元兵,大建威名,他手下大將朱元璋、徐達、常遇春等人,都是魔教中的厲害人物。咱們擒獲了這小子作為人質,不愁韓山童不聽命於本幫。”韓林兒破口罵道:“做你媽的清秋大夢!我爹爹何等英雄豪傑,豈能受你們這些無恥之徒的要脅?我爹爹只聽張教主一人的號令。你丐幫妄想和我明教爭雄,太過不自量力。你丐幫的臭幫主,給我張教主提鞋兒也不配呢。”陳友諒笑嘻嘻的道:“韓兄弟,你把貴教張教主說得如此英雄了得,咱們大夥兒十分仰慕,很想見見他老人家一面。你就給咱們引見引見罷。”韓林兒道:“張教主擔當大事,就是本教兄弟,也輕易見他老人家不著。他哪有空閒見你?”陳友諒笑道:“江湖上人人都說,張無忌已被元兵擒去,早在大都斬首正法,連首級都已傳送各地,你還在這兒胡吹大氣呢!”韓林兒大怒,呸的一聲,喝道:“放你的狗屁,韃子能把我張教主擒去?便是有千軍萬馬團團圍住,我教主也能來去自如。張教主大都倒也是去過的,那是去救出六大們派的武林人物。甚麼斬首正法?你少嚼蛆罷!”
陳友諒也不生氣,仍是笑嘻嘻的道:“可是江湖上都這麼說,我也不能不信啊。為甚麼這半年來只聽得明教中有甚麼韓山童、徐壽輝,有甚麼朱元璋、彭瑩玉和尚,卻不聽得有一個張無忌?可見他定是死了無疑。”
韓林兒滿臉通紅,脹得額頭青筋凸了起來,大聲道:“我爹爹和徐壽輝他們,都是奉張教主的命令列事,怎能和張教主相比?”陳友諒輕描淡寫的道:“張無忌那人武功是算不差的,但生就一副短命橫死之相,有人給他算命,說他活不過今年年初……”便在這時,庭中那株老柏的一根枝幹突然間輕輕一顫,大殿上諸人都沒知覺,張無忌卻已聽到那枝幹後傳出幾下輕微的喘氣之聲,但那人隨即屏氣凝息,剋制住了。張無忌心想:“原來老柏中竟然也藏得有人。此人比我先到,這麼許久我都沒有察覺,此人武功可也不錯啊。”凝目向柏樹瞧去,在枝葉掩映之間,見到了青衫一角,那人躲得極好,衣衫又和柏樹同色,若非張無忌眼光特佳,也真不易發見。只聽韓林兒怒道:“張教主宅心仁厚,上天必然福佑。他年紀還輕得很,再活一百年也不希奇。”陳友諒嘆道:“可是世上人心難測啊!聽說他遭奸人陷害,以致為朝廷擒殺,其實那也不奇,凡是見過張無忌之人,都知他活不過三八二十四歲那一關……”忽然老柏上青影一晃,一人竄下地來,喝道:“張無忌在此,是誰在咒我短命橫死!”語聲未歇,身子已竄進殿中。站在殿門口的掌棒長老張開大手往那人後頸抓去。那人輕輕巧巧的一側身,已然避開。但見他方巾青衫,神態瀟然,面瑩如玉,眼澄似水,正是穿了男裝的趙敏。張無忌鬥見趙敏現身,心頭大震,又驚又怒,又愛又喜,禁不住輕輕噫了一聲。大殿上群丐都在全神提防趙敏,誰也沒聽到他這聲驚噫。丐幫眾人都不識得張無忌,只知明教教主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武功極高,見趙敏避開掌棒長老這一抓時身法輕靈,確屬一流高手,均以為確是明教教主到了,無不凜然。但陳友諒見她相貌太美,年紀太輕,話聲中又頗有嬌媚之音,和江湖上所傳張無忌的形貌頗有不同,喝道:“張無忌早死了,哪裡又鑽出一個假冒貨來?”
趙敏怒道:“張無忌好端端的活著,為何你口口聲聲咒他?張無忌洪福齊天,長命百歲,等這兒的人個個死絕了,他還要活八十年呢。”張無忌聽她說這幾句話時語帶悲音,似乎想到將自己拋在荒島之下,良心不免自責,但轉念又想:“這等陰狠忍心之人,講甚麼良心自責?張無忌啊張無忌,你對她戀戀不捨,心中盡生些一廂情願的念頭。”
陳友諒道:“你到底是誰?”趙敏道:“我便是明教教主張無忌。你幹麼捉拿我手下兄弟,快快將他放了,有甚麼事,衝著我本人來便是。”忽呼得旁邊一人冷笑道:“趙姑娘,旁人不識你,我宋青書難道不識?啟稟幫主:這女子是汝陽王的女兒。她手下高手甚多,須得提防。”執法長老撮唇呼哨,喝道:“掌棒長老,你率領眾兄弟赴廟外迎敵,防備敵人攻入。”掌棒長老應聲而出,霎時之間,東南西北,四下裡都是丐幫弟子的呼嘯之聲。趙敏見了這等聲勢,臉上微微變色,雙手一拍,牆頭飄下二人,正是玄冥二老鹿杖客和鶴筆翁。
執法長老喝道:“拿下了!”便有四名七袋弟子分撲鹿鶴二老。玄冥二老武功奇強,只三招之間,四名七袋弟子均已受傷。那白鬚白髮的傳功長老站起身來,呼的一掌直向鶴筆翁擊去,風生虎虎,威猛已極。
鶴筆翁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