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3 / 4)

來越腫,自知性命不保,但每次會診,總是大聲爭論不休,指摘其餘六名醫生,說五姑所以病重,全是他們所害,與自己無涉。這一次七人進來,診脈之後,三言兩語,便又爭執起來。何太沖憂急惱怒,大聲喝罵,才將七個不知是名醫還是庸醫的聲音壓了下來。詹春心念一動,說道:“師父,我從河南帶來了一個醫生,年紀雖然幼小,本領卻比他們都高些。”何太沖大喜,叫道:“你何不早說,快請,快請。”每一位名醫初到,他對之都十分恭敬,但“名醫”一變成“庸醫”,他可一點也不客氣了。詹春回到廳上,將張無忌帶了進去。張無忌一見何太沖,認得當年在武當山逼死父母的諸人之中,便有他在內,不禁暗暗惱恨。但張無忌隔了這四五年,相貌身材均已大變,何太沖卻認他不出,見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見了自己竟不磕頭行禮,側目斜視,神色間甚是冷峭,當下也不暇理會,問詹春道:“你說的那位醫生呢?”

詹春道:“這位小兄弟便是了。他的醫道精湛得很,只怕還勝過許多名醫。”何太沖哪裡相信,說道:“胡鬧!胡鬧!”詹春道:“弟子中了青陀羅花之毒,便是得他治好的。”何太沖一驚,心想:“青陀羅花的花毒不得我獨門解藥,中後必死,這小子居能治,倒有些邪門。”向張無忌打量了一會,問道:“少年,你真會治病麼?”張無忌想起父母慘死的情景,本來對何太沖心下暗恨,可是他天性不易記仇,否則也不會肯給簡捷等人治病,也不會給崑崙派的詹春療毒了,這時聽何太沖如此不客氣的詢問,雖感不快,還是點了點頭。他一進房,便聞到一股古怪的氣息,過了片刻,便覺這氣息忽濃忽淡,甚是奇特,走到五姑床前瞧瞧她臉色,按了按她雙手脈息,突然取出一根金針,從她腫得如南瓜般的臉上刺了下去。何太沖大吃一驚,喝道:“你幹甚麼?”待要伸手抓住張無忌時,見他已拔出金針,五姑臉上卻無血液膿水滲出。何太沖五根手指離張無忌背心不及半尺,硬生生的停住,只見他將金針湊近鼻端一嗅,點了點頭。心中生出一絲指望,道:“小……小兄弟,這病有救麼?”以他一派之尊,居然叫張無忌一聲“小兄弟”,可算得客氣之極了。張無忌不答,突然爬到五姑床底下瞧了一會,又開啟窗子,察看窗外的花圃,忽地從窗中跳出,走近去觀賞花卉。何太沖寵愛五姑,她窗外花圃中所種的均是珍奇花卉,這時見張無忌行動怪異,自己心如油煎,盼他立即開方用藥,治好五姑的怪病,他卻自得其樂的賞起花來,教他如何不怒?但於束手無策之中忽露一線光明,終於強忍怒氣,卻已滿臉黑氣,不住的呼吸喘氣。只見張無忌看了一會花草,點點頭,若有所悟,回進房來,說道:“病是能治的,可是我不想治。詹姑娘,我要去了。”詹春道:“張兄弟,倘若你治好了五姑的疾病,我們崑崙派上下齊感你的大德,這一定要請你治一治。”張無忌指著何太沖道:“逼死我爹爹媽媽的人中,這位鐵琴先生也有份,我為甚麼要救他親人的性命?”何太沖一驚,問道:“小兄弟,你貴姓,令尊令堂是誰?”張無忌道:“我姓張,先父是武當派的第五弟子。”何太沖一凜:“原來他是張翠山的兒子。武當派著實了得,他家學淵源,料來必有些本事。”當即慘然長嘆,說道:“張兄弟,令尊在世之時,在下和他甚是交好,他自刎身亡,我痛惜不止……”他為了救愛妾的性命,便信口胡吹。詹春也幫著師父圓謊,說道:“令尊令堂死後,家師痛哭了幾場,常跟我們眾弟子說,令尊是他平生最交好的良友。張兄弟,你何不早說?早知你是張五俠的令郎,我對你更要加倍相敬了。”張無忌半信半疑,但他生性不易記仇,便道:“這位夫人不是生了怪病,是中了金銀血蛇的蛇毒。”何太沖和詹春齊聲道:“金銀血蛇?”張無忌道:“不錯,這種毒蛇我也從來沒見過,但夫人臉頰腫脹,金針探後針上卻有檀香之氣。何先生,請你瞧瞧夫人的腳,十根足趾的趾尖上可有細小齒痕。”何太沖忙掀開五姑身上的棉被,凝目看她的足趾時,果見每根足趾的尖端都有幾個紫黑色齒痕,但細如米粒,若非有意找尋,決計看不出來。

何太沖一見之下,對張無忌的信心陡增十倍,說道:“不錯,不錯,當真每足趾上都有齒痕,小兄弟實在高明,實在高明。小兄弟既知病源,必能療治。小妾病癒之後,我必當重重酬謝。”轉頭對七個醫生喝道:“甚麼風寒中邪,陽虛陰虧,都是胡說八道!她足趾上的齒痕,你們七隻大飯桶怎地瞧不出來?”雖是罵人,語調卻是喜氣洋洋。

張無忌道:“夫人此病本甚奇特,他們不知病源,那也難怪,都放了他們回去罷。”

何太沖笑道:“很好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