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4)

乃是他另有要事,分身乏術。”謝遜道:“這就是了,倘若殷教主在此,一來我自忖武功最多跟他半斤八兩,二來唸著故人的交情,總也不能明搶硬奪,這麼一想,姓謝的自然不會來了。殷教主向來自負算無遺策,但今日此刀落入我手,未免於他美譽有損。”殷素素聽他說與殷教主有故人之情,心中略寬,於是繼續跟他東拉西扯,要分散他的心意,好讓他不找張翠山比武,說道:“人事難知,天意難料,外物不可必。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謝前輩福澤深厚,輕輕易易的取了此刀而去,旁人千方百計的使盡心機,卻反而不能到手。”謝遜道:“此刀出世以來,不知轉過了多少主人,也不知曾給它的主人惹下了多少殺身之禍。今日我取此刀而去,焉知日後沒有強於我的高手,將我殺了,又取得此刀?”張翠山和殷素素對望一眼,均覺他這幾句話頗含深意。張翠山更想起三師哥俞岱巖只因與此刀有了干連,至今存亡未卜,而自己不過一見寶刀,性命便操於旁人之手。謝遜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二人文武雙全,相貌俊雅,我若殺了,有如打碎一對珍異的玉器,未免可惜,可是形格勢禁,卻又不得不殺。”殷素素驚問:“為甚麼?”謝遜道:“我取此刀而去,若在這島上留下活口,不幾日天下皆知這口屠龍刀是在我姓謝之手。這個來尋,那個來找,我姓謝的又非無敵於天下,怎能保得住沒有閃失?旁的不說,單是那位白眉魔王,姓謝的就保不定能勝得過他。何況他天鷹教人多勢眾,謝某卻只孤身一人?”說著搖了搖頭,說道:“殷天正內外功夫,剛猛無雙,謝某好生佩服。想當年……唉……”嘆了一口長氣,又搖了搖頭。

張翠山心想:“原來天鷹教主叫作白眉魔王殷天正。”當下冷冷的道:“你是要殺人滅口。”謝遜道:“不錯。”張翠山道:“那你又何必指摘海沙派、巨鯨派、神拳門這些人的罪惡?”謝遜哈哈大笑,說道:“這是叫你們死而無冤,臨死時心中舒服些。”張翠山道:“你倒很有慈悲心。”

謝遜道:“世人孰能無死?早死幾年和遲死幾年也沒太大分別。你張五俠和殷姑娘正當妙齡,今日喪身王盤山上,似乎有些可惜。但在百年之後看來,還不是一般。當年秦檜倘若不害死岳飛,難道岳飛能活到今日麼?一個人只須死的時候心安理得,並非特別痛苦萬分,也就是了。咱們學武之人,真要死而無憾,卻也不是易事。因此我要和兩位比一比功夫,誰輸誰死,再也公平不過。你們年紀輕些,就讓你們佔個便宜。兵刃、拳腳、內功、暗器、輕功、水功,隨便哪一樁,由你們自己挑,我都奉陪。”

殷素素道:“你倒口氣挺大,比甚麼功夫都成,是不是?”她聽了謝遜的說話,知道今日的難關看來已無法逃過。王盤山島孤懸海中,天鷹教又自恃有白常兩大壇主在場,決無差池,因此不會再有強援到來。她話雖說得硬,語音卻已微微發顫。謝遜一怔,心想她若要跟我比賽縫衣刺繡,梳頭抹粉,那怎麼成?朗聲道:“當然以武功為限,難道還跟你比吃飯喝酒嗎?不過就算跟你比吃飯喝酒,你也勝不了我這酒囊飯袋。咱們以一場定勝負,你們輸了便當自殺。唉,這般俊雅的一對璧人,我可真捨不得下手。”

張翠山和殷素素聽他說到“一對璧人”四字,都是臉上一紅。殷素素隨即秀眉微蹙,說道:“你輸了也自殺麼?”謝遜笑道:“我怎麼會輸?”殷素素道:“此試便有輸贏。這位張五俠是名家子弟,說不定有一門功夫能勝過了你。”謝遜笑道:“憑他有多大年紀,便算招數再高,功力總是不深。”張翠山聽著他二人口舌相爭,心下盤算:“甚麼功夫我能僥倖和他鬥成平局?輕功麼?新學的這套拳法麼?”突然間靈機一動,說道:“謝前輩,你既逼在下動手,不獻醜是不成的了。要是我輸於前輩手下,自當伏劍自盡,但若僥倖鬥成個平手,那便如何?”謝遜搖頭道:“沒有平手。第一項平手,再比第二項,總須分出勝敗為止。”張翠山道:“好,倘若晚輩勝得一招半式,自也不敢要前輩如何如何,只是晚輩請前輩答允一件事。”謝遜道:“一言為定,你劃下道兒來罷。”

殷素素大是關懷,低聲道:“你跟他比試甚麼?有把握麼?”張翠山低聲道:“說不得,盡力而為。”殷素素低聲道:“若是不行,咱們見機逃走,總勝於束手待斃。”

張翠山苦笑不答,心想:“船隻已盡數被毀,在這小小島上,又能逃到哪裡去?”整了整衣帶,從腰間取出鑌鐵判官筆。謝遜道:“江湖上盛稱銀鉤鐵劃張翠山,今日正好讓我的兩頭狼牙棒領教領教。你的爛銀虎頭鉤呢?怎地不亮出來?”張翠山道:“我不是跟前輩比兵刃,只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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