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部分(2 / 4)

白費時光,心想這金針太軟,我是用不來的,這時候也沒處去找到別樣金針,便是銅針鐵針也尋不到一枚,略一沉吟,去折了一根竹枝,用小刀削成幾根光滑的竹籤,在常遇春‘紫宮’、‘關元’、‘天池’四處穴道中紮了下去。竹籤硬中帶有韌性,刺入穴道後居然並不流血。過了半晌,常遇春嘔出幾大口黑血來。

張無忌不知自己亂刺一通之後是使他傷上加傷,還是竹針見效,逼出了他體內的瘀血,回頭看胡青牛時,見他雖是一臉譏嘲之色,但也隱然帶著幾分讚許。張無忌知道這幾下竹針刺穴並未全錯,於是進去亂翻醫書,窮思苦想,擬了一張藥方。他雖從醫書上得知某藥可治某病,但到底生地、柴胡是什麼模樣,牛膝、熊膽是怎麼樣的東西,卻是一件也不識得,當下硬著頭皮,將藥方交給煎藥的童兒,說道:“請你照方煎一副藥。”

那童兒將藥方拿去呈給胡青牛看,問他是否照煎。胡青牛鼻中哼了一哼,道:“可笑,可笑!”冷笑三聲,說道:“你照煎便是,他服下倘若不死,世上便沒有死人了。”張無忌搶過藥方,將幾味藥的份量減少了一半。那童兒便依方煎藥,煎成了濃濃的一碗。

張無忌將藥碗端到常遇春口邊,含淚道:“常大哥這副藥喝下去是吉是兇,小弟委實不知……”常遇春笑道:“妙極,妙極,這叫做盲醫治瞎馬。”閉了眼睛,仰脖子將一大碗藥喝得涓滴不存。

這一晚常遇春腹痛如刀割,不住的嘔血。張無忌在雷電交作的大雨之中服侍著他,直折騰了一夜。到得次日清晨,大雨止歇,常遇春嘔血漸少,血色也自黑變紫,自紫變紅。

常遇春喜道:“小兄弟,你的藥居然吃不死人,看來我的傷竟是減輕了好多。”張無忌大喜,道:“小弟的藥還使得麼?”常遇春笑道:“先父早料到有今日之事,是以給我取了個名字叫‘常遇春’,那是說常常會遇到你這妙手回春的大國手啊。只是你用的藥似乎稍嫌霸道,喝在肚裡,便如幾十把小刀自在亂削亂砍一般。”

張無忌道:“是,是。看來份量確是稍重了些。”

其實他下的藥量豈止‘稍重’,直是重了好幾倍,又無別般中和調理之藥為佐,一味的急衝猛攻。他雖從胡青牛的醫書中找到了對症的藥物,但用藥的‘君臣佐使’之道,卻是全不通曉,若非常遇春體質強壯,雄健過人,早已抵受不住而一命嗚呼了。

胡青牛盥洗已畢,慢慢踱將出來,見常遇春臉色紅潤,精神健旺,不禁吃了一驚,暗想:“一個聰明大膽,一個體魄壯健,這截心掌的掌傷,倒給他治好了。”

當下張無忌又開了一張調理補養的方子,什麼人參、鹿茸、首烏、茯苓,諸般大補的藥物都開在上面。胡青牛家中所藏藥材,無一而非珍品,藥力特別渾厚。如此調補了十來日,常遇春竟是神采奕奕,武功盡復舊觀,對張無忌道:“小兄弟,我身上傷勢已然痊癒,你每日陪我露宿,也不是道理。咱們就此別過。”

這一個多月之中,張無忌與他共當患難,相互捨命全交,已結成了生死好友,一旦分別,自是戀戀不捨,但想常遇春終不能長此相伴,只得含淚答應。

常遇春道:“小兄弟,你也不須難過,三個月後,我再來探望,其時如你身上寒毒已然去盡,便送你去武當山和你太師父相會。”

他走進茅舍,向胡青牛拜別,說道:“弟子傷勢痊可,雖是張兄弟動手醫治,但全憑師伯醫書指引,又服食了師伯不少珍貴的藥物。”胡青牛點點頭,道:“那算不了什麼。你傷勢已愈,所減者也不過四十年的壽算而已。”常遇春不懂,問道:“什麼?”胡青牛道:“依你體魄而言,至少可活八十歲。但那小子用藥有誤,下針時手勁方法不對,以後每逢陰雨雷電,你便會周身疼痛,大概在四十歲上,便要見閻王去了。”

常遇春哈哈一笑,慨然道:“大丈夫濟世報國,若能建立功業,便三十歲亦已足夠,何必四十?要是碌碌一生,縱然年過百歲,亦是徒然多耗糧食而已。”胡青牛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了。(按:《明史·常遇春傳》:“(常遇春)暴疾卒,年僅四十。”)

張無忌直送到蝴蝶谷口,常遇春一再摧他回去,兩人才揮淚而別。張無忌心下暗暗立志:“我糊里糊塗的醫錯了常大哥,害得他要損四十年壽算。他身子在我手中受損,難道日後便不能在我手中受益?我總要設法醫得他和以前一半無異。”

自此胡青牛每日為張無忌施針用藥,消散他體內的寒毒。張無忌卻孜孜不倦的閱讀醫書,記憶藥典,遇有疑難不明之處,便向胡青牛請教。這一著大投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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