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心裡癢處,登時心動了大半,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有些遲疑。
那賈周也是個琳俐人,這幾次都被秦環壓在頭上,自是不甘落後,想到宗愛若坐了皇上,他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封個王侯。見宗愛遲疑,他也是閹人,自是知道宗愛所慮。於是勸道:“大人不必擔憂,只要登上皇位還怕人們議論,到時再在大人的血脈旁支裡過繼一個孩子就行了。
宗愛聽得賈周的話,想了想,心中的顧慮也就都放下了宗愛這些日子大權在握,主宰所有人的生死存活,那種感覺太妙了,不想再放下了。拓拔餘的反噬他已經不放心再扶植一個拓拔氏傀儡,這樣隨時都要擔心一個潛在的危險。那個耀眼的皇座太蠱惑人心了,宗愛決定順應心中長久以來的慾望,登上那個皇座,也享受一下君臨天下的感覺,至於以後的事情登上皇位自有辦法解決。
“那就這樣決定吧。”宗愛半響說道。
秦環和賈周欣喜非常,宗愛登基他們就是開國元勳,可以享受數不盡的榮華。只有劉尼心裡暗暗叫苦,面上卻要勉強維持鎮定。
“劉將軍,你怎麼說。”宗愛對劉尼的意見是比較重視的,畢竟他掌控著整個皇宮的警衛和一支饒勇的軍隊。
“大人,末將是擔心朝中大臣們反對。”劉尼想著怎樣讓宗愛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
“放心,他們翻不出什麼浪來,再不行殺了就行。”宗愛權慾薰心,已看不見其他什麼了,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中。
“大人說的是!”劉尼扯開一抹苦笑。
“他這是妄想!”夜晚在源賀家的密室裡拓拔浚聽完劉尼的話一聲大吼。
密室裡的其他人都不曾見過拓拔浚發這麼大的火,他們心中也憤憤不平,更是不知該怎麼勸說。馮熙只得上前拖住拓拔浚,低聲在他耳邊念道:“風度!風度!”
拓拔浚立馬回過神來,重新坐定,除了臉上還帶有忿忿之色,倒也恢復了一開始的平靜。
密室中眾人見狀,鬆了一口氣,除了源賀,他們並沒有直接接觸過馮熙,今日見皇孫殿下身後那個差不多年紀的俊秀少年,知是皇孫的絕對心腹好友馮熙,只是不好過問。現在見他廖廖數語就勸服皇孫,不由得對馮熙大為佩服。
誰知拓拔浚剛平靜下來,源賀卻忍不住叫嚷起來:“宗愛那廝,不到半年,就殺害了兩個皇帝,一個王子,今日又異想天開要做皇帝,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吾恨不得食其肉剝其皮。”此時源賀雙眼圓睜,像是立刻要和宗愛拼鬥一場似的,本以為大事將定,宗愛卻搞出這種事情,這叫他如何對得起先皇和故太子在天之靈啊。
“源將軍,你稍安勿燥。”劉尼第一個阻止源賀愈加激動的行為。
“劉尼你怎可如此膽小,莫不是宗愛的細作?”源賀生氣地大吼道,他很不滿意劉尼居然在潑冷水。
劉尼聽了登時變了臉色。
“源將軍,不可魯莽!”拓拔浚連忙阻止道,對於劉尼他是很信任的,劉尼表面順從宗愛,但內心十分反感宗愛的所作所為,他好幾次冒死從禁宮裡傳出訊息,讓拓拔浚幾次都逃離險境。
源賀也知自己孟浪了,他是個直性子,立刻就向劉尼道了歉。劉尼也知源賀的性子,擺擺手表示不介意。
“可是,殿下,眼下是最好的時機了。殿下應該早做決定。”源賀不死心地說道。
“殿下,源兄說得有理,目前兩皇一王接連被殺,國中上下人心惶惶,宗愛現今立足未穩,行事又過於狠辣,加之逆天想要登基,此時正好擁立殿下。”殿中尚書長孫渴候說道,他是源賀的莫逆之交,更是一開始就追隨太子晃的人。對於拓拔浚自是忠心耿耿。
拓拔浚沒有說話,只是把眼睛看向尚書陸麗,陸麗是太武帝時重臣陸俟的兒子,少有才名,文武雙全,為人剛正不阿,敢做敢為。很有謀略。陸麗一向不滿宗愛的所作所為,又感陸家兩代都深受皇家重恩,自是與宗愛更加勢不兩立。
陸麗見拓拔浚盯著他看,於是清清嗓子鄭重地說道:“臣也以為源將軍和長孫大人的話有道理。目前是最好的時機,失不再來。”
拓拔浚巡視了一週,才轉向劉尼問道:“劉將軍,其他朝臣對此事怎看?”
“殿下,宗愛午膳後都在謀劃這件事。不過朝臣除了幾個勢力小人大多都不同意。宗愛決定到時候下殺手。”劉尼把得來的訊息和盤托出。
“這麼說宗愛登基此事沒有多少人支援。”拓拔浚聽完沉吟道。
“有誰想讓一個太監騎在頭上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