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江東左軍壓制寇兵不敢出塞偷襲才成……”
“沒關係,我江東左軍就在此替毛將軍壓制寇兵就是。”林縛說道。
毛文敬臉漲得更豬肝似的,六天之前便是他給林縛發函嚴禁江東左軍干涉鹽區防務,還將好不容易集結的近千鶴城軍調走,這時候回過頭來求人家出兵,哪可能那麼容易?
張晏一時也猜不透林縛要滿足怎樣的條件才肯聯兵出戰,拿眼睛睃了劉師度一眼,希望他能代為搓和,也能讓雙方有轉寰、商議的餘地。
劉師度知道他這時候要幫張晏說話,緩和僵硬的氣氛,捋須說道:“鹽區安危,事關甚大,大家當精誠合作,共渡難關才是……”
“這是當然,”林縛打了哈哈說道,“崇州在此集結五千兵馬,加上民夫、苦役,日費米糧兩三百石,可不是為了在這裡擺什麼排場,當然是想要將寇兵趕下海去。”
“養軍之資啊……”張晏說道,“這個好說,江東左軍所糜之軍資,鹽鐵司自當給付,我先撥兩萬兩銀給這邊暫時支度,可好?”
林縛暗道鹽鐵司果真是好闊氣,出手就是兩萬兩,拒絕道:“江東左軍雖然窮,然而崇城軍民擁戴得很。這數日來,各鄉里捐米捐錢,積糧成山、積錢車載,應付三五月的戰事勉強夠了……”
“……”張晏看著林縛,等他將話說完。
林縛露出為難的神色,說道,“我前些日收到毛將軍的通牒文函,言江東左軍乃守土之鄉軍,防區只限崇州及江口,借江門已經是天下的容忍——既然毛將軍語氣如此認真,我想除非得兵部授函,將鶴城劃為江東左軍之防務,不然越境征戰實在師出無名啊……”
毛文敬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張晏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林縛這嘴也張得太大了,竟然一口要將鶴城草場吞為江東左軍的防區。
林縛將猙獰的爪牙露出來,劉師度也只能訕然一笑,起初見時林縛都是一團和氣,還以為很好說話——她孃的這是假相,一回崇州就將崇州僧院勢力連根拔盡的人,哪可能那麼好說話?
“林大人不覺得欺人太甚了嗎?”毛文敬氣急敗壞的說道。
“毛將軍,你這是說什麼話,”林縛訝然的反問道,“天地良心,我有欺過人嗎?”
“鶴城草場事關供草煮鹽大計,不容有失,林大人慾將鶴城草場劃為江東左軍之防區,意欲何為?”張晏陰惻惻的盯著林縛看。
“我正知鶴城草場事關供草煮鹽大計,所以才要將防範寇兵之重擔挑到肩上來,”林縛正經起來大義凜然,眼睛微眯著回視張晏,痛心疾首道,“我之丹心可鑑日月,張大人以為我意欲何為?照舊例,我的手伸得是有些長了,但為朝廷計,鹽區如此情勢,我之揪心,可不比張大人稍差一分……”
林縛說得好聽,張晏自然不會信他半分,但是他也剋制著不將關係徹底弄僵,扶額說道:“天時不早,也許是趕路時受了一些風寒,在這臺上吹得頭疼,我先回營歇息去……”帶著毛文敬等部屬先下戍臺,宋小波左右為難,看到林夢得給他的眼色,先跟著張晏下去。
劉師度還留在臺上,作難的說道:“何必如此呢,同舟共濟不是更好?”他雖為海陵知府,但是今日之崇州,錢糧稅賦防務皆不受海陵府轄制,吏治能管到吳梅久,但吳梅久在崇州也是給架空的主,他知道他的話在崇州、在林縛面前沒有太多的分量。
“劉大人,我也不瞞你,”林縛說道,他知道要談條件還要劉師度還當中間人,“說實話,我不信任鹽卒能守住鶴城,正如崇州為海陵府之表裡,鶴城也是崇州之表裡——總不能今日替鹽鐵司奪回鶴城,明天又給他們丟掉——鹽鐵司經不經得折騰,我不管,崇州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你不是要保宋都監嗎?這鶴城丟失之責,似乎不提為好。”劉師度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也只是在老長官您面前掏心窩子裡說這話,”林縛說道,“毛文敬還不是在大豐慘敗?宋小波還有些軍功!”
掏心窩?劉師度心裡冷笑一下,暗道宋小波肥得跟豬似的,有軍功還不是你硬送他的?神態依舊語重心長,說道:“兩淮鹽區每年需從鶴城得草七八百萬圍,擔子如此之重,事關閒上烏紗,也難怪張大人不敢輕易託付他人,你要理解他……”
“這真是奇怪了,”林縛笑問道,“鹽鐵司既然信不過江東左軍守鶴城,又何必來求我出兵相助?鶴城司監倉長官都是鹽鐵司所授,難不成要我保證鶴城草場每年供草之數才能安心?”
不管背地裡想做什麼動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