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御史銜出任兵部尚書兼督燕薊,寧河、薊州、津海、臨榆諸駐軍,皆劃歸其轄制。
此舉等若是從大同、宣化二鎮抽出四萬兵馬來加強薊鎮,使薊鎮轄制兵馬過十萬,是李卓平虜策第一步“緩圖遼西、穩固燕山”的戰略構想邁出實質性的一步;也因為緩解京畿糧荒的需要,約有六萬餘兵馬駐紮在寧河、薊州、津海等近海軍塞地,實際上已經初步形成內線防禦的格局。
李卓於十二日巡津海,與郝宗成匯合,接管駐守津海的兩萬薊鎮軍。
在十三日稍晚些時候,高宗庭抵青州,與湯浩信會面。
登州軍是李卓平虜策三路佈局構想中極重要的一環,雖然登州軍受兵部直轄,歸李卓節制,與山東地方關係不大,但是沒有山東地方的配合,想要在一兩年時間裡,使登州軍戰力有較大的提高,很困難。
湯、顧與張、嶽分裂,為李卓獲得湯浩信在山東的支援,提供便利的條件。也許李卓、高宗庭會惋惜楚黨內部決裂來得有些晚了,不然江東郡的局面還能稍好看一些;不過世事無常,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高宗庭到青州時,林縛已經在海上了,倉促之間也沒能再見一面。
林縛官職的變動,自然是李卓在背後推動的功勞,當然也有郝宗成的功勞在內。
青州軍事變之後,林縛領軍登岸,津海號等船則直接繞過山東半島到膠州灣運漕糧北上。這兩萬多石米糧,是津海倉諸糧計劃之外,林縛一起劃給薊北軍,算是還郝宗成之前未阻止江東左軍離開津海的人情。
江東按察使司都監為正七品文官,靖海都監使為正六品文官,由於林縛的散階與爵位都是從五品,此次職事官階的升遷,看上去意義不大,實際上則大為不同。
都監是從監軍展起來的官職,起初並非正式的官職,而是京中臨時委託到軍中監察的使臣,以節制掌軍武將,職微而權重,多名都監使。
慶餘改制,都監一職併入都察院體系,為郡按察使司正式官職,與兵備僉事官職一起形成文臣監軍的正式體系,都監使的官職名稱便逐漸給淘汰了。
都監為按察使司體系內的正式職事官銜,是屬官,諸事皆受按察使司轄制,通常受副使或僉事官直接領導。
靖海都監使定階雖然才正六品,但實際上與按察使、宣撫使、總督、宣撫大使、觀軍容使、監軍使、鹽鐵使、都漕運使等職銜同屬使臣一類,為正印主官。
雖說還受地方郡司或總督府節制,但遠遠不同於諸事皆受轄制的屬官,自由度要大得多,甚至可以直接繞過郡司或總督府,將奏事摺子遞到中樞;同時受兵部節制,這也是李卓為日後調江東左軍北上參戰打下伏筆。
吏部、兵部公函裡也直接規定了江東左軍以海疆為防務方向,在三千員正卒定編的基礎上,可以劃出部分兵力來籌建水營。
林縛自然不會受三千員正卒定編的限制,津衛島實際留駐的甲卒就將近四百人,渦水河南岸從民夫裡撿選健勇也有三百餘鄉兵受孫尚望節制。
林縛最終還決定將四艘千石海船留在津海,除了一艘留駐津衛島備用外,其他三艘千石海船均置甲卒、鄉兵各六十人,船工、水手及雜役三十餘人,作為護航戰船與運糧商船混編,為船隊經過遼東海域提供護航保護。
隨林縛南下的船隊包括津海號等三艘五千石船、東陽號等九艘千石船。周普與趙青山率騎營、第五營約一千兩百餘甲卒及近千名西河會眾走6路返回崇州,孫敬堂、孫敬軒等人率領身虛體弱或在獄中受過刑傷的五百餘會眾,與江東左軍第一、第三、第四營近三千人乘海船返回崇州。
待船隊漸行漸運,葛存信又指揮船工升帆,調整船,使津海號直接往長山島駛去。
作為以海域為防務的靖海都監使,林縛甚至都無需透過兵部及江東郡司,就可以從權處置,對長山島流寇進行“秘密招降”,事後給江東按察使、總督府及兵部函報備追賞即可。
林縛始終要將長山島作為一招暗棋來用,他也根本不會去信任嶽冷秋,處置長山島之事自然是先從權“招降”,報備的事情先丟到一邊去。
津海號往長山島駛去,自然也是“招降”而去。
除林縛、曹子昂、葛存信、周同及孫敬軒、孫敬堂等孫家人外,津海號上所載人員主要為敖滄海所率領的第一營兩哨甲卒,船工、水手也都是葛家從淮北帶出來、家屬遷到長山島上的船戶子弟。
不同沙島四周都是淤淺的灘塗,作為基岩島的長山島在東南側就有一座供大型海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