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過來,而淮東軍掩殺其後,也叫他措手不及,難以抵抗。烏雅和藺率眾欲包抄淮東軍側翼,就放棄戰馬步戰,這時候也只能奮力轉回身來,揮舞斬馬刀想要將淮東軍擋住,以便密林裡的兵馬向他收攏,只可惜“嗖嗖嗖”數支利箭往他的面門射來。
眼窩中箭,烏雅和藺疼得大叫,接下來就是一柄斬刀馬斜劈過來,整個身子從脖子斜到腋下劈作兩半,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斬殺他的淮東將領是誰。
烏雅和藺一死,其部頓潰,陳漬指著持斬馬刀、叫熱血噴了一臉的梁壽大吼:“你與董彪帶著人馬從左翼往前打!帶著你們這些龜孫子打出來,老子的官位鐵定會叫主公捋了,不殺一個痛快,怎麼討不回本來!”
守在山門巖的羅文虎沒想到竟然勝了,拳頭舒展開,手心裡都是汗水,雪粒子下得更急,北風呼嘯,全然覺察不到寒意,對黃祖禹說道:“陳制軍有意繼續追擊外圍之敵軍,我以為山門巖之兵馬可以直接往觀音尖進擊……”
黃祖禹跟陳漬的風格不同,他也認同羅文虎的判斷,不過他總要留在山門巖居中排程,對羅文虎說道:“那就煩羅指揮領著剛渡河過來的一營兵馬配合虎爺去追殲殘敵!”
戰到這時,又有一營多甲卒走棧橋進入山門巖,黃祖禹留下一哨人馬以為最基本的防務,叫羅文虎率一營人馬去加強突擊兵馬往南展開的攻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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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常眼睜睜的看著殿後兵馬崩潰,而烏雅和藺叫淮東軍捲進去,這時候確實是不敢再將手裡最後兩營兵馬押上去。時間拖得越長,進入南岸的淮東軍將越多,戰場離山門巖如此之近,根本就沒有取勝的機會。
他含恨的看向胡宗國,恨他剛才沒有支援自己,既然放棄強攻山門巖,為何不能更堅決一些?
田常與淮東軍爭鬥了這些年,怎麼會不知道淮東軍作戰的特點?
要與淮東軍對抗,佈陣不能集中,以免受到淮東軍床弩、蠍子弩以及火油罐的密集投擲地;但也不能太分散,特別是在複雜多變的戰場上,陣形分散與淮東軍相互滲透的結果,常常是潰敗收場,極少有僥倖……
既不能太集中,也不能太分散,那淮東軍要怎麼打?
田常突然間也叫這個疑惑困住,突然間發現兵力相當的情況下,用傳統的戰術根本沒有剋制淮東軍的手段,除非全方面的學習、仿校淮東軍的戰術,以其矛攻其盾。
只是淮東軍的戰術變化多端,這些年來新戰術層出不窮,說要學習,又豈是那麼容易學習的?
佟爾丹發恨的鞭打著跨下的戰馬,沒想到會烏雅和藺敗得如此容易。
鄂東大潰,還可以說是中了淮東的奸計,但眼前實打實的正面接戰,烏雅和藺所部也是燕東精銳,竟是如此輕易的給淮東軍殺得大潰,叫他怎麼也無法接受。
胡宗國看著殿後兵馬以及烏雅和藺所部逾兩千兵馬叫突擊出來的千餘淮東軍殺得潰不成軍,淮東軍挾餘勢往這邊繼續殺來,叫他臉色蒼白。
胡宗國這時才深深後悔剛才沒能堅定的支援田常阻止烏雅和藺出戰——殿後兵馬潰敗、烏雅和藺所部潰敗,除了馬圖海在觀音尖以南還有兩營兵馬外,他們在觀音尖以北就剩不到兩營兵馬,此時要撤,那就只能往曹衝寨方向逃了!
胡宗國看向田常,看到田常眼裡也是一樣的心思,但田常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南面的觀音尖:觀音尖的三百淮東軍甲卒就在這時果斷放棄守坡林,從西翼而往,欲封堵他們從觀音尖西翼逃往曹衝寨的通道,絲毫不畏在南側的馬圖海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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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也站在龍爪巖上,緊張的關注南岸的戰事,看著陳漬率部將山門巖右翼的敵軍,才放下懸著的一顆心,輕罵道:“真是頭瘋虎!”
“敵軍似乎很是進退失措啊!”高宗庭觀戰到現在,才吐出一句評語。
林縛點點頭,對身側扈兵說道:“觀音尖南北之敵,首尾難相顧,而敵援趕來會在半日之後,叫陳漬再接再厲,將這兩部之敵也殺潰了,將功贖過!”
宋浮笑道:“主公是叫陳漬將功贖過,不過這話再傳到他耳裡,他怕是大概會以為主公贊他做得好……”
高宗庭剛才一針見血,正是趕到觀音尖附近的敵軍進退失措,才叫陳漬抓住以少擊多的機會,得了險勝——這樣的險勝並不值得鼓勵,但拿陳漬這樣的將領沒有辦法,林縛苦笑一下,說道:“他要能將田常、胡宗國的頭顱送來北岸,便算他一功也無妨;不過戰後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