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唬退。
“北面還有沒有其他敵兵過來?”梁成翼問道。
他與梁岱合兵後有八千兵馬,倒不怕三千追兵,就怕還有其他追兵過來匯合,那敵兵的聲勢就大了。
“在孟州倒還有小股敵兵渡過黃河,千餘人左右,”梁岱說道,“應是我部從河中撤出後,燕胡調晉南兵馬南下。入夜後,北面這股敵兵纏過來,就沒有機會再放探馬出去偵察北面的情形。”
以往梁成翼佔據河中府,與晉南隔河對峙,燕胡主要在孟津北岸駐兵以防,但在孟津以東的黃河北岸諸縣,也都有駐兵,約一千八百不等。每一座城池的駐兵看上去不多,但晉南近二十個縣,總數加在一起十分的可觀。
如今梁成翼棄河中府,黃河中游沿岸都將徹底的落入燕胡手裡,晉南諸縣就無需駐兵,兵力渡口往河中府聚集,那也是大勢所趨。不過這些分散的駐兵要聚集起來形成大股追兵,不是三五天能做成的。
梁成翼倒不會太擔心燕胡將晉南的駐兵南調,心裡疑惑的只是燕胡也太心急了。
梁成翼見梁岱明明有兵力上的優勢,還給三千敵兵壓制在山谷裡出不去,心裡有所不滿,但也知道放棄河中南撤,再加去年的大潰,使得河中軍兵士氣低落、鬥志不足,都想著能安然退到南陽就好,並無力敵死戰之心。
梁成翼吩咐身後的部將:“董彪子,你與陳嵖各將三百騎,貼著大盂山、鴆山往北,將敵兵斥候逐出山口後,”又與梁岱說道,“你著部將率兩千步卒出寨,往北徐出,總不能我們八千兵馬,叫三千敵兵壓在營寨裡不敢出去。”
梁成翼不指責梁岱什麼,先派出身邊的部將趁夜殺出,與敵兵爭奪北口的地勢,梁岱心有愧意,也不為自己分辯,當即照梁成翼的部署派兵出營。
趁夜爭鴆山口的地勢,待天明之後,有機會可以將緊追來的這股敵兵一骨腦的吃下去,也好漲一漲低落計程車氣。
梁成翼麾下騎兵頗多,河中府兵勢最盛時,五萬兵馬,騎兵將有一萬餘人。
去年渡黃河作戰失利,這次隨梁成翼南撤,還有四五千騎兵。隨梁成翼從渡口過來與梁岱匯合的三千兵馬都是騎兵,當時馳出六百騎,分作兩隊,趁著月夜,往山北的追兵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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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雀嶺是鴆山往北橫山的餘脈,是一座高四五十丈、長七八里的荒嶺,嶺頭有巨石與雀首,遂名燕雀嶺。
陳芝虎站在雀石之上,注視著月夜下從鴆山口出擊的河中軍。
叫梁成翼萬萬想不到的,從北面追來的這支兵馬,根本就是滎陽或大梁方面出動的駐兵,而是陳芝虎親率、從孟州東面渡河追來的精銳。
這支追兵人數雖少,僅三千人左右,但鑿鑿實實是隨陳芝虎征戰多年的百戰虎賁。
從去年秋後調入晉中對關中作戰,雖說在河中府周圍的兵馬急劇減少,但無論是陳芝虎還是燕廷,都密切關注著河中府的動向。
燕王葉濟爾及葉濟羅榮、葉濟多鏑諸王,對西線的總體戰略,就是以強大的軍事壓力,奪取關中,迫使曹家南撤,奪取南進荊湖的通道。
河中府與關中唇齒相依,梁成翼受不住壓力,提前撤出,並不是燕胡諸王所考慮不到的事情——事實上,將河中府周圍的兵馬調開,猛攻關中,就是要把梁成翼從河中府嚇走。
大約在六月初二,確認梁成翼要南逃之後,陳芝虎就率部從晉西河津東進,經恆曲到孟津的黃河北岸。
時值初夏,黃河水流湍急,河闊流險,大股兵馬渡河不易。而梁成翼從河中府撤出之後,在孟津的黃河南岸仍留有少數兵馬監視。
陳芝虎當即立斷,將主力兵馬交叫高義暫領,從孟津淮備渡過黃河,以迷惑梁成翼,而他本人率三千精銳,趁夜東行,從孟州東面的渡口渡過黃河,經滎陽往南銜尾追擊而來。只當梁成翼以為這三千追兵是滎陽的三千弱旅。
還是在差不多要追近鴆山時,陳芝虎才下令叫滎陽、大梁諸城的河南兵馬過來匯合。
看著河中軍趁夜襲來,在月牙兒下,密茬茬的都是黑影,看不清楚有什麼兵馬出動,總之不下兩千餘人。部將冷子霖對陳芝虎說道:“虎帥,河中軍心黑想要將我們都吃下去呢,是不是往後撤一撤,先誘他們將兵馬展開,待滎陽、大梁兵馬過來後再反擊?”
陳芝虎乃大寇出身,在刑場上給李卓救下,之後一直在李卓身邊任事。
東閩戰事初時,浙兵及贛兵作戰節節不利,江西方面都叫奢飛熊打到撫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