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
他轉身檢查了四名倒下的殺手,扼腕地發現四個人都已經斷氣了,沒有辦法從他們的口中逼問出幕後主使者是誰。
伊奧很快地打了電話調派一些人員過來處理善後,然後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現在不能回去,這件事我不想讓安莎知道。”安莎知道,母親也一定會知道,她不希望她們又為了她擔心受怕。
他明瞭她的想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先到我家來好了。”
“嗯。”韓楚沒有異議地上了車。
一直到現在,他的心跳依舊如擂鼓般急促,他沒有勇氣想像,若是自己再晚一點趕到的話,她會變成如何……
“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客氣,這是我分內的工作。”
車內又陷入一片沉重得幾乎要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韓楚一直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瞟著伊奧,靜默了一會兒之後,她終於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困惑,開口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緹香呢?
“我並沒有離開,我一直尾隨在你後面。”果然不出他所料,從第一次狙擊之後,對方沒再採取行動是在一旁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等候韓楚落單的時刻,好給她致命的一擊。
本來一切都在他的計畫之中,但是哪知道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他的車子才一出停車場就被一名醉醺醺的女人攔下,糾纏不清地拖延了一些時間,他才會差一點趕不及,才會讓韓楚受了傷。
下一次再見到那個女人,他非要給她好看不可!
“緹香呢?”
“她本來就和朋友有約,是我要她過來配合我製造出我們一起離開的假象,好引誘對方採取行動,揪出那個隱身在暗處的主使者。”伊奧忖道:“根據種種跡象顯示來看,想要你的命的人,八成是我們內部的人。”
他心裡隱約有個概念了,只是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也還不明白“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非要除掉韓楚不可。
倘若主謀者是甘比諾家族的人,他們應該知道置“韓墨”於死地對他們並沒有好處,只會樹立更多的敵人,讓費迪南家族和柯里昂家族聯合起來對付他們,加速甘比諾家族的滅亡罷了。
“很可惜他們都死無對證了。”按住肩上微微灼痛的傷處,她並不是很在意。她想知道的是,他對緹香有什麼感覺,他真的喜歡上她了嗎?但是,她沒有勇氣也沒有資格問。
他本來打算留下活口逼供的,但是在韓楚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哪還顧得了那麼多!“對方的目的還未達成,很快就會有下一波行動。”
伊奧把車子停妥,繞到另一邊替她開啟車門。
進到屋裡,他立即將醫藥箱找了出來。“把釦子解開,讓我看看傷口。”
“……”韓楚一動也不動。雖然伊奧是要幫自己的傷口上藥包紮,但是要她當著他的面解開襯衫的扣子,還是讓她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難得她也會有這種侷促不安的時候。
“要是你覺得不妥,要自己來也可以。”他還以為她真把自己當成男人了。
“我不是……”她再扭捏下去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況且傷口在她的肩膀上接近頸窩的地方,自己要擦藥的確是不太方便。“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按捺住心中的慌亂,她若無其事地解開釦子,將襯衫稍稍拉開,露出受傷的肩膀,雙頰的溫度開始竄升,微微發燙了起來。
“我們是好朋友也是好兄弟,說什麼麻煩。”看見她雪白無瑕的肌膚上又多了一道血淋淋的醜陋傷口,他的心微微一緊。
好朋友、好兄弟……是啊,這是她要求伊奧在她的生命裡扮演的角色,但是為什麼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她的心裡竟然會有股莫名的酸楚……
“會很痛,你忍一忍。”他先清洗了一下傷口,然後消毒。
她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口傳來的剌痛還是心裡的酸楚,一股熱氣悄悄地襲上她的眼眶。
該死!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了?韓楚撇開臉,想不著痕跡地將眼底瀰漫的熱氣驅散。
“你非得這麼逞強嗎?”他嘆息地將她的傷口包紮好,把襯衫拉上。
“你在說——”她維持相同的姿勢,卻不經意地發現酒櫃內的鏡子映照出伊奧洞悉一切的目光,陡地一震。他瞧見了!
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下。
她不習慣讓別人瞧見自己脆弱的一面,頓時覺得很難堪,“謝謝你幫我包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