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地行了個禮,“尊神竟然也在這裡,那還真是巧了,小仙正尋二位呢。”
廣胤擱了筆,道:“何事?”
“二位可還記得,上回二位來小仙的住處,小仙同二位提起過,那凡界天祈朝有位氣澤奇異的皇后?”
“記得,怎的了?”廣胤問道。
司命望了望曦和一眼,道:“當時小仙見那皇后的氣澤與凡人不同,便特地留心了其命格,將其往上數了三世,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原本這一世也是安安穩穩地做個皇后,家庭美滿子女孝順德行敦厚地善終,但就在前幾日,小仙發現,那皇后的命格忽然變得模糊了起來。”
曦和提起了一些興致,擱下手中的話本子:“為何?”
司命神色有些苦惱:“小仙也正納悶呢。按理說,這凡人不論多有能耐,也終究是凡人,是要按著命格運數走的,然而這皇后的命格原先是正正經經地發展,只是近些時候才有了變化,後面的命數斷斷續續模糊不清。這修改凡人命格的事,也就只有神仙能做到了,但小仙以自家後院所有的雞鴨鵝豬牛羊發誓,小仙絕不曾改動過皇后的命格,也沒有任何人透過小神的手來改動其命格。那這就只有一個可能,必然是某位位份極高的上神,不需透過小仙的手,便自行扭轉了其命數,或者將來要扭轉其命數……此事雖說只牽扯到一個凡人,但委實有些不尋常,小仙不敢擅自做主,便思量著找二位商量商量,此事究竟該不該管。”
“你能否查出究竟是誰幹涉了她的命格?”曦和問道。
司命搖搖頭:“小仙無能,若是尋常仙者做了手腳,小仙還有那個本事查到,但牽扯到位份比小仙高出許多的上神,小仙便沒法子了。”
廣胤頷首:“此事確實蹊蹺。本君同尊神前些日子下凡去,見過了那位皇后,其身份有些不一般。此事牽扯甚廣,你且莫要聲張,留意著便好。其餘的,本君會設法查明。”
司命聽得他這個語氣,意識到可能有些不得了的事,於是正色著戰戰兢兢地應了,然後告退。
待司命走後,廣胤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袍,來到她身邊:“你怎麼看?”
“天界的上神沒有幾個,能私自干涉凡人命格的,一個一個想過來,你覺得是誰?”
廣胤一笑:“你心中已經有數了?”
“跟那皇后有牽扯的,還能有誰。”曦和揉了揉眉心,“此事消停不下來,過幾日,我估計要去碧虞山跑一趟了。”
廣胤原本想說“那我陪你一起去”,轉念一想,自己這邊的戰事抽不開身,且與榭陵居委實沒打過照面,貿然拜訪恐妨礙他們談話,便收起了這個念頭,道:“那你要小心。”
曦和道:“榭陵居所居之處很是清淨,沒有什麼需要顧忌的。”頓了頓,“對了,此事先放一放,我回頭得先去找一趟曲鏡。”
廣胤眉梢微挑:“你找他做什麼?”
曦和想起那封信,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有些瑣事須同他了結,再順便探探他的口風,以免夜長夢多。”
廣胤見她不願意多說,便也不再多問,笑了一笑,幫她理了理頭髮,便坐回去批摺子了。
曦和在廣晨宮待了幾日,連日裡無所事事,除了與廣胤說話便是看話本子,要麼坐在花園裡賞水觀花。廣胤的書房原本在他自己的寢殿旁邊,但自從曦和住上來,他的生活重心便完全偏向了西院,每日批完了摺子便到祈殿來,理所當然地將自己的寢宮閒置一邊,用膳沐浴就寢皆在祈殿,是打定主意要與她長住在一塊兒了。
曦和對此倒是適應得很快,身邊多個人,既不像嬰勺那般吵鬧,亦不像青櫻那般寡言少語,她素來與廣胤很談得來,且他事事皆為她想得周到,免去了不少麻煩,這幾日裡,距離又拉近了不少。
廣胤遣人去妖界大營中聯絡了曲鏡,說曦和有事找他,讓他選個清靜地方與她見面,後者很快回信,定了日子,在妖界邊上的一處行宮與她相見,信尾還特地強調了只能曦和來,不歡迎廣胤。
廣胤與曲鏡相互不待見,自然不在乎他是否歡迎他,唯獨曲鏡信中的口氣與往日很是不同,可見其對曦和的重視,讓他暗自猜測了許久,旁敲側擊地在曦和耳邊提起曲鏡,她卻沒給他漏半點口風,最終只能作罷。
於是曦和便帶著青櫻,隱匿了行蹤,按著曲鏡所給的地圖,往妖界的邊境去了。
曦和素來不怎麼與妖界的人來往,也從未正正經經進過妖界,不知裡面究竟是怎樣的,只是偶爾路過,因著不喜歡那一股子的妖氣,也並沒有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