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飛掠出來,青面獠牙的鬼魂張開血盆大口,從四面八方向著二人撲來,曦和重重揮袖,空氣中泛起波紋然後迅速擴大,房中的鬼魂一個個定格在空中,然後砰然消散。整座宮殿晃了晃,粉塵簌簌地落下來。
容堤眯起眼,緊緊地盯著曦和,眸中露出兇光:“洪荒法力,你究竟是誰?”
曦和的手自上而下抹過臉龐,露出本來的面貌,廣胤旋即顯露出身形,上前一步:“城主,我們無意為難,只想借城主的地盤下去,此事無需鬧大。”
容堤的目光從廣胤的身上又挪回曦和的臉上:“你們究竟是誰,為何本君從未見過你們?”
廣胤見其眼中逐漸溢位淡淡的血紅色,識得此為魔界中人發怒前的徵兆,全身戒備起來,不待他出手,身側便一陣風掠過,曦和竟絲毫不講情面,直接上前出手了。
容堤眼中湧動著嗜血的光,迎面接下來曦和的一掌,未料到對手竟然如此強悍,一時不察後退兩步,頓時心下大駭,腦中卻分明不記得上古時候哪裡有這麼一號人物。身為鬼域第一層最強大的的城主,他已然數萬年未曾遇見如此挑釁,此時的他已經被激怒,當即下狠招欲將曦和重傷。
廣胤意識到這裡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見情勢不妙,當即佈下結界以防有人偷襲,迅速上前施以援手。
但他顯然低估了曦和的本事。
白色的光芒攔腰劈開容堤的身體,卻只是一重幻影,下一刻容堤的身形已經出現在曦和的身後,她手印一變,明亮的光芒從身後洞穿容堤的胸口,後者臉色陡變,一柄長刀從角落中飛來落在其手中,直刺曦和,卻撲了個空。
容堤警惕地立在原地,目光一寸寸掃過周圍,卻已然不見曦和的影子。
廣胤乾脆操了手在一旁看著,布了個結界將自己籠罩在其中,以免被殿中亂飛的東西砸中。
容堤面色鐵青,渾身的感知都張開,他驀地回身,長刀向自己的斜後方刺出,卻在下一刻睜大了雙眼——長刀鋒利,在她頸邊削落幾縷髮絲,然而,曦和的手指已經點在了他的眉心。
她的指間有白色的霧氣縈繞,若是法力一吐,便能即刻刺穿他的元神。
趁此機會,廣胤飛快地將他定住,然後緩步走上前來。
這時,有沉重的法力擊打在了殿外的結界上。
廣胤抬頭看了一眼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殿頂,看向無法動彈的容堤,道:“城主數萬年積威,若是這等景象被旁人看見,恐於城主日後聲名不利。還是請城主下令,讓閒雜人等退下罷。”
容堤的目光艱難地轉向廣胤,那神色兇惡得簡直似要將他剝皮生吞,然後沉沉開口:“退下!”聲音洪亮,傳至殿外,轟砸之力立即停止,無數鬼將停止了對結界的圍攻,然後圍成一圈,守在了殿外。
殿中,廣胤滿意地微笑了一下。
曦和撤了手,將頸邊的長刀挪開一些,退開兩步,隨便尋了一處斷裂落下來的木樑坐著,看向容堤:“那扇‘門’,要怎麼進去?”
“你們是什麼人?”容堤咬牙切齒。
“我怕告訴你之後,你會更不高興。”
“說。”
曦和坐在樑上,繞了繞髮間的紫藤蘿,微微一笑:“我家住在洛檀洲,容堤叔叔,上一回我見到你的時候,你丟了一把斷刀在我家。”
容堤的神情一滯,然後一寸寸地崩裂:“你是……閻燼的妹妹?你是當年那個小丫頭,你、你是曦和?!”
廣胤唔了一唔。這麼快就想起來了,如此看來,這容堤的記性忒好。
然而,容堤的記性不僅如此。
只聽他震驚地沉默了片刻後,又更加震驚地道:“你老子打敗了老子七次,你來這種鬼地方竟然也打敗老子一次……不行不行,重來重來,老子跟你打過!”
室內沉默了片刻。
曦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將你打敗了第一次,還怕第二次麼?容堤,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容堤了。”
若是容堤仍是當年洪荒之時脾氣暴躁的魔界戰將,她或許還會覺得有些棘手,但眼下他已經失去了肉身,元神受創被封印在這巫神柱下數萬年,若是她再打不過,說出去也忒沒面子。
容堤面色陰沉。
半晌,他開口道:“放開我,你們想要什麼,說。”
廣胤站著不動,應該是仍舊保持著警惕。
曦和卻隨便一揮手,解了他的定身咒。容堤得了解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