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輕揚,金色毫光一閃,同時射向幾個不同方向,穿透黑暗,幾人無聲無息倒下去,都是面朝外,最快的一個人,已經掠出三丈之外。
君珂抹一把汗從陰影中走出來——差點低估了這些人,武功未必絕頂,輕功卻真了得,這樣的四個人分佈在屋頂,很難同時將他們滅口,只要跑掉一個,她和納蘭述的計劃就別想成功了。
多虧了長生子的武器,那種金毫極細,覆蓋面極大,速度和傷害都驚人,到現在為止,從沒失手過。
幾個人肌膚隆起了大包,在地上輾轉呻吟,君珂一手抓兩個,飛身越過院牆,在一個角落裡發出幾聲古怪的暗號。
幾條人影無聲出現,是應召而來的當地堯羽衛,納蘭述這三年,擴大了堯羽的規模,和當初冀北一樣,有京中總隊,也有各地的分支機構。
白天君珂就留下了暗記,晚上這些人按照命令守候在側。
君珂將幾個俘虜交給他們,堯羽衛們拎著人走了,明天劉大公子最可依仗的這四個高手保鏢就會換人,至於這四個人的下場——君珂不想管,她已經不是當年過於善良的少女,在她的位置,必須眼光更遠,心腸更硬。
這邊四個暗樁一解決,其餘那些家丁在這兩人看來就是擺設,納蘭述把劉大公子再次侃暈,隨即和君珂兩個翻箱倒櫃,一對賊夫妻再次搶掠民財。
納蘭述和君珂猜測,劉家送皇后入宗儀禮冠服自然是真,但一定還有別的任務,會給整個大典儀式增添一些新的控訴證據。君珂納蘭述都不喜歡打無準備之仗,萬一真的搞出什麼么蛾子,到時候很難收場,不如趁著提前到京無人知曉,柳杏林也還沒到,正好方便行事。。
劉家的箱籠都放在驛站的正房,皇后冠服當然極其重要,家丁們分班守夜,不過擋不住納蘭述君珂,輕輕巧巧便進去,君珂翻到衣服袖子,露出一抹冷笑。
果然還是那種古怪的上臂衣袖透明設計,甚至這次比上次還透明,用的一種無色蠶絲,乍一看是雪白色,好像衣服上的裝飾,但是一透光,就顯得透明,那一截肌膚一覽無餘。
“做你們堯國的皇后還真是屈辱。”君珂冷笑,“就不說我,以前那些皇后都穿過這種衣服才能入宮,眾目睽睽之下,等於讓女人被所有男人當場驗貞,這算什麼?把皇后又當成什麼?”
“從你開始,堯國的皇后會無比尊貴。”納蘭述望著那一截衣袖,神情嫌惡。
“在這個時代,女人地位的提高,還是要依附於男人。”君珂嘆息。
“不,小珂,你可以讓堯國的女人從此學會自己爭取,獲得較高的地位,像你說的你家鄉那裡一樣,”納蘭述將皇后冠服扔開,“堯國是我的,也是你的。”
“我只希望你是我的。”君珂微笑,“衣服不能踐踏一個人的尊貴,納蘭,你在,我就是最尊貴的。”
“我是你的。”納蘭述立即靠了過來,“求臨幸。”
君珂笑眯眯摸他的臉,滿臉劉大公子吊眼經典表情,“好肌膚!”
納蘭述一邊吐去了……
……
在正房一無所獲,納蘭述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頭,“失策!”
“怎麼?”
“如果重要東西真的在這箱籠裡,那四個保鏢應該在這裡守衛才對,事實上他們在劉胖子的屋頂,只怕是人和物一起保護吧。”
“納蘭你越來越聰明瞭,看來這一路的豆腐確實營養益智。”
“小珂……”
“嗯?”
“咱能不提豆腐麼?”
……
兩個賊再次光明正大回到劉大公子的廂房,這回沒費什麼力氣,便從他的腰帶裡搜出了一封書信。
君珂要看,納蘭述先搶了過來,君珂笑笑撒手,她從來不是計較的人,和豆腐較勁也好,一路玩鬧也好,只不過為了轉移納蘭述注意力,為了讓他擁有愉悅心境,補償這三年來的苦痛傷害。
納蘭述將信拆開,君珂還沒在意,轉頭去剪燈花,忽然聽見身後嗤啦一響,回頭看見納蘭述手邊信紙險些扯去半邊,不由一怔,“怎麼?”
“沒什麼。”納蘭述的臉側過來,剛才沉在陰影裡的模糊神色已經不見,還是那種坦然微笑,“不過又是奸計而已。”
君珂凝視著他,他展現無辜微笑,隨即若無其事將信紙收起,君珂眨巴眨巴眼睛——他不打算給她看?
“睡吧。”納蘭述拉她到隔壁廂房,那是劉大公子指給他們夫妻的住處,喚人送來熱水,蹲下來就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