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來約戰,現在嘴一張就翻了過來,當耍她好玩麼?
不過她不打算放棄,因為此刻她就算不打,回去幫柳咬咬,她也起不了太多作用,戰役之中,個人武力是有限的,依賴的是將領的指揮,士兵的戰意,和強悍的紀律。
她相信柳咬咬的指揮,相信雲雷軍的紀律,更相信他們的戰意——剛剛回歸雲雷城的雲雷軍,絕對願意用命來捍衛家鄉!
她不擅指揮,回去沒必要,但沈夢沉可是天縱英才,如果讓他回去,調遣人手幫東堂攻打雲雷,戰局如何還真難預料。
沈夢沉說完,撥馬便走,君珂冷冷看著他背影,忽然道:“我在替你護持內力時,給你種了點好東西。”
“哦?”沈夢沉頓了頓,沒有回頭,“真巧,我在替你解脈時,也種了點東西。”
“彼此彼此。”君珂微笑,“解藥就在我身上,錯過今日,你難道想去堯國拿?”
沈夢沉緩緩回身,注目她的雙眸,君珂毫不避讓,微笑迎上。
“小珂。”良久沈夢沉低低道,“我不認為你會使出那樣的手段。”
“誰知道呢。”君珂聳聳肩,神態輕鬆,“或許近墨者黑,認識你久了,也受了點影響。”
沈夢沉靜靜盯著她,他的眼光並不威懾狠厲,但就像是堅硬的釘子或者鋒利的刀,所經之處,搜骨剔腸,剖筋扯脈,容不得一點掩藏。
君珂覺得後背微微出了點汗,掌心有點發熱,但依舊微笑坦然,毫不避讓迎著他的目光。
好半晌,沈夢沉終於悠悠道,“原本我還想放過你,現在看樣子,我只好把你擒回去親自調教了。”
君珂暗中舒了一口長氣,笑道:“你我心願一同。”
“咻!”
幾乎最後一個字剛剛落音,兩個人同時出手!
不是偷襲,而是久經戰鬥的人,下意識地選擇最佳時機攻擊。
在長久的糾纏中,做敵人已經很久,互相暗害也已經無數次,但真正對面決戰,還是第一次,兩人都棄了馬,在這十里禁地邊緣,各自施展殺手!
君珂第一次看見沈夢沉的武器,是一柄黑色的帶倒刺的鞭子,質地奇特,鑲嵌著一圈一圈金色的紋路,看上去像一條金環蛇,實在很適合他的武器,也像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柔軟、無聲、陰毒而反差極大的豔麗。
君珂還是軟劍,但她的軟劍質地也已經到了頂級,如果說沈夢沉的武器是一條金環蛇,她的武器則像一條銀白的鰻魚,一般的軟韌靈活,兩柄這樣的武器交手時,幾乎沒有金鐵交擊之聲,每次接觸都虛幻如夢,在一片片漾開的光影裡,倏忽來去,只能看見偶爾的黑金光芒或銀光一閃。
這裡是十里禁地邊緣,但標記已經全部被剷除,不過兩人的戰鬥,很奇異的,至今沒有越過雷池一步,這自然是君珂的控制,她身法輕靈,並不和沈夢沉直接硬碰硬,很多時候只是展開遊鬥,雖然這種控制了地域的遊鬥很不容易,但她一直堅持。
只是每次遇上一點沈夢沉出招的空隙,她都會迅速抽身,旋轉一圈。
這個動作很奇異,像一種詭異的身法,但是毫無用處,沈夢沉也露出了一點驚詫之色。
他每次露出的一點空隙,看上去是破綻,其實只是誘使君珂上當的陷阱,不過君珂果然沒有上當,這也在他意料之中,君珂對戰,向來都很謹慎。
但君珂也沒有利用這些破綻爭取來的空隙,更好地防護自己或者出招,反而把精力浪費在那個毫無作用的花哨的身法上,這用意,連他都沒想明白。
很明顯,君珂的內力還差他一籌,所以她一直避免硬抗。但遊鬥很耗費真力,沈夢沉計算著,這樣不過百招,必有勝負。
兩人起落飛騰,風聲凌厲,黑金銀光攪在一起,星稜碎卷,煞是好看。
忽然一聲裂響,君珂向後一退,衣襟已經裂開一條縫,露出一線雪白的肌膚,沈夢沉目光一凝,笑道:“小珂,你得過什麼奇遇?肌膚似乎和以往不同。”
君珂冷哼一聲,軟劍一抖,華光電射,直射他眉心,劍光未到,忽然振起奇異的頻率,漫開一片乳白色的濛濛光華。
這是屬於梵因的大光明真氣,沈夢沉的剋星,沈夢沉長鞭咻地一直,鏗然一響,已經纏住了君珂的劍。
君珂的劍忽然也一抖,和黑鞭糾纏在一起,隨即君珂低喝“去!”
長劍脫手,衝力撞得沈夢沉向後一傾,君珂沒了武器也不慌張,反身旋踢,那一踢快如雷霆,幾乎揚起的腿剛剛一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