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衛清蕭遲疑的向唐果望去。卻見唐果顯然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已伸手在身邊亂摸,準備在衛清蕭走過來時扔東西砸他。
他旋即放棄了過去檢視的打算,嘆息道:“朕並非質疑醫仙的醫術。只是覺得……”吶吶的閉了口,竟說不下去。心中的五味雜陳,苦澀異常。衛清蕭對醫仙是極客氣的。他權勢再高,也不敢保證有一天會生什麼病,難免有求於醫仙的時候。
頓了一頓,又道:“嗓子是不能治的了?”
醫仙道:“迴天無力。”
衛清蕭臉上方才浮現出的一點愧疚迅速的隱沒在冷硬的表情中。“也罷。只要能看得到,也勉強可以。視力要多久才能恢復?”
“至少需要月餘。”
衛清蕭點點頭:“也只有如此了。還望醫仙多多費心,這段日子就請住在宮中吧。需要什麼藥物儘管跟開口,太醫院自會配合。”
醫仙點頭不語。
……
醫仙稱眼睛的治療相當複雜,要凝聚神氣,手法精準,稍有差錯便會導致失敗,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衛清蕭特意吩囑了守衛,醫仙入房內治療時要清退四周,把好門口,不準任何人打擾。
饒是如此,基於衛清蕭多疑縝密的性格,擔心他安排了眼線暗中監視,洛羽痕為唐果治療之餘獨處的時候,還是不敢有過多的言語,也不敢有過度親密的動作,只能藉著身體衣服的遮掩時時的十指相扣,交流也是要麼耳語,要麼乾脆在手心描字。
洛羽痕也不敢在屋內耽擱太長時間,只在每天上午進到唐果屋中一次,每次呆的時間不過是兩個時辰。不是治療的時間他便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半步也不出門。他以醫仙的身份初次出現在衛清蕭面前時,就刻意的維持了清冷孤傲的形象。衛清蕭也認為這種世人高人都是性格孤僻的,見他從不與人交往,反倒讓他放心了不少。
在醫仙的悉心治療下,唐果的眼睛漸漸的能感覺到光線,隨著時間的推移,漸能看清事物的模糊輪廓。咽喉處那種火辣辣的腫痛也在藥物的作用下一天天消了下去,但是被禁止發聲,一是因為洛羽痕告訴過她要假裝嗓子治不好,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要裝;再者聲帶恢復期間禁聲也是必須的。
有他人在場的時候,她仍是沉著臉不苟言笑,一付苦大仇深的模樣,衛清蕭數次親自或是派人遞上紙筆來,希望她能寫出害她的人的名字,均被她暴躁的將紙撕碎。
不指出幕後的真兇,也是洛羽痕授意的,儘管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她也懶得去問,就放心的將一切交給他好了,她已是傷痕累累,且窩藏在他的羽翼下躲避就好。
當初她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又瞎又啞時,對皇宮中所有人充滿了仇恨。兇手正是皇妹,如果不是衛清蕭將她抓來,她也不至於落到此等下場,於是衛清蕭在她看來也是兇手之一。不是沒有想過將兇手的名字寫出來,只是寧願痛恨著,也不願借衛清蕭之手去報仇。又想到既然凌薇留下了她寫字的能力,必然是有恃無恐。是啊,誰會相信高貴的公主會做這種無恥毒辣之事?即使寫出來,也未必有人相信。及至冷靜幾日後,她也在猶豫是否要寫出凌薇的名字給衛清蕭,總不能就此罷休。這時洛羽痕卻出現了,在他的授意下,就暫且把狂怒的狀態偽裝了下去,拒絕寫出兇手的名字。
只是偶然聽到衛清蕭問過景訣一句:“凌薇找到了嗎?”
景訣答:“還沒有。”
衛清蕭隨後便默默不語,臉色十分陰沉。想來知道了些什麼。這宮中眼線複雜,若是真心想查,就沒有什麼查不出來的。只是未找到凌薇本人,也不好做定斷。
唐果倒是奇怪了,凌薇究竟去哪裡了?難道是畏罪潛逃了?
半個多月後的某個早晨,她睜開眼睛後,發覺自己的視力已能達到高度近視的水平,雖然看遠處還是十分模糊,但若是將手掌放在眼前約兩寸處,竟已可以看清掌紋。
醫仙照例在治療時間來到屋內,第一件是便是檢查她傷情痊癒的進展。她卻趁著他靠近身前時,一對爪子冷不防掀開了他的衣襟,臉整個拱進他的懷中,眯著眼細細的檢視,每寸肌膚都不放過,因為視力不好而離得太近,鼻息咻咻的撲得他麻麻癢癢。
他的呼吸一陣紊亂,站立不穩的用手撐在床側,醫仙的假面遮住了臉上的紅潮,也掩不住眸中頓起雲湧。
“果兒……”低語的聲音喑啞綿軟。
唐果卻在檢視完他的正面胸腹後,果斷的撥拉著他掉過身去,又掀著他背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