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平靜又清晰的回答。
“知道是吧,知道就好……咦?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狐疑的打量著他。
“一開始就知道。”
她倒吸一口冷氣:“一開始?!你居然不告訴我……”
他的眼中是滿滿的愧疚,卻仍然直視著她,不再躲閃目光:“我還知道,你看了藏寶圖,又身中了巫術,成了活的藏寶圖。”
她愣了半晌,憋出一句:“你小子知道的還真多。”
“果兒……離開京城,離衛清蕭、寒非離那些人遠遠的,不要再回去。”
“哦?然後做你的活地圖,跟你一起去找寶藏嗎?”她語氣裡的譏誚,讓他的眼中閃過深深的刺痛。
手抬起,撫上她的眼睛,遮住她忽然疏離的目光:“不要這樣看我……”
“不然怎樣?”她也沒有甩開他的手,任他蓋住自己的雙眼。不看也好,她也不願將他絕美的容顏落入自己的懷疑的眼中,“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一開始接近我是為了那個破寶藏。”
他沉默了一會,最終緩慢又堅定的開口,“最初接近你的目的,確是為了探尋寶藏的下落。可是如今我已對它毫無興趣,世上任何珍寶也比不上果兒重要。果兒,可信我?”
她沒有說話,只是在他的手心中閉了眼睛,沉默不語。
那隻手漸變得冰涼,微微的發顫。
她忽然抬手將他的手攏在手心,睜開眼睛目光濯濯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信你。”
他那已然寫滿絕望的冷寂神情,如同忽然被陽光照亮,又被耀花了眼睛,呆呆不知所措。
他忽然大力的抱住她,臉埋在她的肩上用力的廝磨,聲音啜泣一般:“為何信我?我一直在欺瞞果兒,為何要信我?”
“不知道啊,就是信。”總是這樣直覺的信任。一層層神秘身份、一層層假面底下的洛羽痕,怎麼就會讓她如此信任?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
“果兒信我……羽痕別無所求了。”他的聲音透出了來自心底的幸福。擁住她,慢慢臥倒在草上,四周被高高的枯草遮得嚴嚴的,只能看見頭頂一小片藍到透明的清澈天空。郊野很安靜,只有風吹拂過草梢的沙沙低響。
一時間這小小的草窩竟像個與世隔絕的世界。
“果兒……”他眯眼看著天空,“我們不回去了,好不好?”
“洛羽痕……”
“不要說話……讓我說。”“我們不回去了,拋下所有一切,我與果兒去到一個沒有人跡的神仙境地,就在那裡長相廝守,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她不忍再打斷他做夢一般的敘述。可是為什麼硬是從這夢幻般的低啞聲音裡,聽出了絕望的味道?
查覺到她有些驚疑不定的眼神,他卻對著她淺淺一笑:“做個夢而已,做夢也不準嗎?”
正文 狼太子
查覺到她有些驚疑不定的眼神,他卻對著她淺淺一笑:“做個夢而已,做夢也不準嗎?”
她怔怔的沒有回答,只覺得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我本就該知道果兒不會棄下家人獨自逃離……可是果兒,要當心衛清蕭,莫要讓他再傷到你。”
“衛清蕭?再傷到我?他沒有傷害過我啊。”她鎖眉苦思,“雖然我跟他曾在一個房間投宿,在一個房間洗澡……”
腰猛的被掐住,洛羽痕惡狠狠看著她。
她急忙補充:“可是我們是分開洗的,中間還拉了簾子!雖然……”
“雖然什麼?!”
雖然中途衛清蕭曾闖進來將她看光……但這話還是不說為妙:“沒什麼了……而且他睡的椅子,我睡床,絕對沒有滾到一起哦!……”
洛羽痕忿忿的揉搓了她幾把才算罷休。悶悶道:“他傷害你,你卻不知道……”
“你到底指的是什麼呀?”
“現在果兒心口可還覺得不適?”他的手按上她的胸口輕輕的壓了一壓,這很專業的醫術手法卻攪得她一陣面紅耳赤。
“唔唔,已好些了。是昨天暈船了。”
他的手腕一轉,掂出一粒丸藥喂到她的嘴邊:“張口。吃了藥會好的快些。”
她順從的張嘴吃下,問:“是治暈船的藥嗎?”
他的眼神暗了一暗:“你的不適絕不是暈船所致。昨天你們在煙波渡的畫舫上,衛清蕭給你下藥了……”
“啊?什麼?!這臭小子,我說怎麼會無緣無故睡著了!他給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