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伶伶的站在劇烈搖晃的甲板上,沒有依附任何物體穩定身形,卻像一枚敲在甲板的釘子一樣,牢牢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風擊打得唐果睜不開眼。她記起了今天白天時寒非離與貓咪的對話。
寒非離問:“你是帶我回家的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貓咪道:“到時自然知道。”說完便閉目入定,再也問不出半個字。
唐果一直覺得,貓咪的氣質是純淨與嫵媚的奇特糅合,在她動手殺鐵鉤船長的時候,又是那樣冷酷無情。現在站在船頭直面巨浪的背影,又詭異得近乎妖邪。
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物?又或者,她根本不是人?……
任唐果心裡千迴百轉,風暴卻仍在繼續。寒非離此刻卻異常的冷靜,推開掌舵的水手,親自掌舵,讓船儘量順著波濤的來勢起伏,而不去與浪湧對抗。
颶風推卷著獅子座號,將它拋向一個未知的世界。
突然的,風停雨住,颶風的離去就像它的出現一般讓人感到意外。之前還是巨浪滔天,幾乎要將船整個摔碎,瞬息間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死氣沉沉的世界。海面上寂靜無聲,船靜靜的浮著。
船上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麼這風暴去的如此之快。風暴去了大家應該高興吧,可是誰的臉上也看不到喜悅。因為此刻,整艘船被沉重得似乎有分量的黑暗包圍,船頭微弱的燈光幾乎就被黑暗吸收掉了。什麼也看不到。
耳邊,一絲聲音也沒有。
幾乎每個人心中都升起奇特的念頭:與現在的狀況相比,方才風暴肆虐的大海倒顯得有些生氣和活力。
這般死氣沉沉,更讓人覺得恐懼。由著船隻靜靜的漂在原地,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一口,總感覺黑暗中隱藏著莫名的危險,彷彿稍微弄出一點聲音,就會驚醒睡著的敵人。
寒非離傳令下去:“原地拋錨,都拿好武器,等待天亮。”
洛羽痕略鬆開唐果,檢視她身上是否傷到。直到確認沒有一絲傷痕,方才鬆一口氣。低臉在她頰上印上一吻,安撫道:“果兒不怕,有羽痕在。”
她安心的在他懷中窩著。她真的不怕,只要確信他好好的呆在她的身邊,心中就無比的安然。
所有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