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好友的行為,容雲微愣了一下,沒有任何異議與反抗,他坐得依舊端正自然。想到那張銀票,容雲抱歉地笑了一笑。
說起來,雖然容雲經常會因為過輕判斷公務量而被好友們側目,然而在不是真的忙不過來的時候,大家的側目其實是有些玩笑的成分的,尤其是莊儀,他每一次都會一臉表情悲愴。但幾天前那次,就算是容雲,派公務派到最後他也能判斷出莊儀是真的相當忙了。
看到那個歉意的笑容,莊儀沉聲道:“看來您知道您最近很過分啊?”
“抱歉,阿閒,算是我的私事,給你添麻煩了。”
容雲說得很有誠意,莊儀卻覺得自己越來越無力。
“微臣現在非常火大。”
“其實,阿閒想怎樣——”容雲想說:想怎樣都可以自行決定,太忙的話不必勉強。
“怎樣對你都可以嗎?”難得沒有禮貌地打斷了別人的話,莊儀盯著容雲,用一種很讓人誤解的方式說。
“當然。”怎樣對他來說都可以。莊儀忙不過來,他自己想辦法,雖然會麻煩危險些。
“……”莊儀。
這個沒有自覺的笨蛋。
對好友兼主君這種極具個人特色的,體貼而又遲鈍的反應,莊儀終於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他現在沒有痞笑的心情,看了一會兒好友連續蒼白了幾個月的臉色……莊儀伸出手撫上容雲的衣領,輕輕扯開一路向下,然後抽下了容雲系在腰間的冰火錦。
容雲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好友的意圖,對於突然轉移了的重點,容雲有些無奈:“阿閒,我沒事……”
“陛下自己說的‘想怎樣對你都可以’,何況這是很務實又有效的,能讓微臣對您消火方法。”莊儀說著,解下了容雲的外衣。
容雲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那個意思吧。
“……算了,我自己來吧。”容雲說。他明白好友的關心與故意,所以是不是那個意思,容雲覺得沒有計較的必要了。只是坐著寬衣不方便,他示意莊儀讓他站起來。
莊儀從善如流,退後。
容雲站起,解開自己的裡衣褪下,轉身給好友們看他的傷。他不知道為什麼阿閒跟昭雲會突然有了這種習慣,但既然他們想看……那就看吧。
“我沒事,不用擔心。”靈藥加上休息好,容雲自信這次自己的刑傷癒合得很快,沒有任何問題。
看著容雲的身體,莊儀與尹昭雲不得不再次感嘆,容雲真的很善於為自己療傷,他們真的沒什麼需要再做的。
寒光營事件後,烈親王教子嚴苛的傳聞再次升級,與四千傀儡蠱不同,這不是秘密。而時隔一日,莊儀透過暗部已經基本瞭解了大概。
對於這一次烈親王責罰容雲,不論是話多的莊儀還是話少的尹昭雲,他們都沒有再說什麼,甚至對於那個刺目的烙痕,他們也都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事實上,如果不是上一次烈親王的行為太過反常,他們會尊重容雲自己的處理,畢竟這種事情,是不適合隨便插手的家務事。
於是,在確認了好友兼主君的傷勢後,莊儀便敘述了他跟尹昭雲綁架蔚思夜的經過——
今天凌晨,把容雲交待的事情做得告一段落後,莊儀來到明豐客棧,打算找尹昭雲交換情報、面談公事詳情。當時正巧尹昭雲要出門去觀察蔚思夜,莊儀也就順便一起去幫著觀察了。
然而,讓尹昭雲與莊儀很意外的是,他們發現蔚思夜居然正在詐死,而且詐死的手段相當高明,如果他們晚到一會兒,可能見到的就是蔚思夜的“屍體”了。不過,既然蔚思夜自己為他們提供方便,他們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在蔚思夜出府後,他們直接把人綁架走了。
——有尹昭雲與莊儀一起出手,就算蔚思夜再狡猾,他也只能認倒黴了……好吧,從某種程度上說,蔚思夜真的是“陰溝”裡翻船,倒黴到家了。
“目前為止,蔚思夜說什麼了嗎?”見重點轉回來,容雲自然也轉回話題,一邊穿衣服一邊繼續問。
“沒有。”莊儀若有所思道。
剛剛短時間內他試探蔚思夜,雖然稱不上用盡手段,但也不是隨隨便便,蔚思夜卻只說出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浪費時間,並讓他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蔚思夜這個人,不是真的沒用,就是真的很危險,目前來看,經過容雲的鑑定,此人是後者。
聽了這話,容雲點了點頭,雖說這個結果他並不意外,但他還是默默把對蔚思夜危險程度的評價又提升了一級,隨即對尹昭雲道:“既然這樣,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