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雲不是想您抱,只是想抱抱您給您取暖……所以,父親,不用說抱歉,您沒有拒絕過容雲……而且您抱過容雲的,兩次……”
容熙的手僵在半空,顫抖。
……傻孩子,雲兒就是一個連溫暖的懷抱都不會索取的傻孩子,卻想著給為父取暖……他為什麼不早點明白……
——“那天,似乎是父親您很冷是嗎,就像您落崖時那次……”
落崖?雲兒你為什麼知道為父落崖?雲兒,你怎麼了,快睜開眼睛回答父親好嗎?
——“父親,母親做的飯……好吃嗎?您以後會每天吃吧。……對不起,如果當初沒有容雲,您不會誤會母親吧,容雲給您與母親添麻煩了……謝謝您……保重……爹、不,父親……”
雲兒快睜開眼睛,為父還想聽你叫爹爹啊。
——“景烈……容雲見過……爹爹,孃親。”
哎!雲兒還是親近地叫過為父的嘛,不過,傻孩子啊……開始為什麼要自稱景烈,是對為父失望嗎?
——“本王不喜歡也不覺得你可以無禮到稱呼我‘爹爹’。”“是。”
——“‘容雲’是我為……端和公主的孩子取的名字,陛下若嫌棄,本王收回自己的逾越。確實,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容雲真的喜歡您給我的名字……希望能在墓碑上刻……‘容雲’。”溫和好聽的聲音斷斷續續。
——“在下無名。”
心好痛……心真的好痛……
伏龍之墓中,容熙顫抖著突然跌坐在地,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然而心痛到想死的感覺絲毫沒有消減,一手撐地,一手捂著胸口。
或許,他比自己想象中傷那個孩子更深!
此時此刻,容熙真的已經到了不敢深想的程度了。
“在下無名。”“容雲真的喜歡您給我的名字……希望能在墓碑上刻……‘容雲’。”
無名家房子外,被擦掉了一半的小孩……
乖巧可愛地站在一旁的小牛、小羊,沒有出現的小鸚鵡、小山貓……
“父親母親,容雲以後還可以來王府嗎?”
那個開心而幸福的笑容……雲兒!他都做了什麼,孩子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
“在下無名。”
心好痛,痛不欲生!
……
主室外迴廊拐角,被容熙留在外面的江清淺等人,突然聽到裡面一陣笑聲,笑聲越來越大。只是,明明是笑,給人的感覺,卻彷彿在痛哭。
良久,笑聲不絕……
***
長毅·烈親王府——
容熙從一片黑暗中睜開眼睛,感覺了一下,自己似乎正躺在熟悉的臥室裡。他昏迷了……?
“王爺,您沒事吧?”一個關心的詢問。
容熙偏了偏頭,看到衛武、何遠以及其他幾人。
“我昏了……”容熙思考著什麼道,“是嗎?”
“是的。在伏龍之墓,您突然開始大笑,等我們忍不住進去看您,您已經昏迷了。”
“……抱歉。”容熙起身,道,“我昏了多久?”
“王爺您昏迷了整整一天!現在已經是第二天過午了。”
“這樣。”
“王爺您不要這樣不在乎,您沒事吧。”
容熙看著部下與兄弟們的關心,笑了笑:“嗯,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啊。只是,原來痛到極限,似乎就不怎麼痛了。
隨著身體漸漸恢復力氣,腦海中的記憶也越來越清晰,胸口在隱隱的疼,提醒著他。然而,既然他的孩子可以習慣寂寞,那麼他也可以習慣這種心疼。
傻孩子,居然還有事情瞞著他這個傻瓜父親是嗎?
容熙安慰著老部下們,心中想,或許,他應該去見見那個人,看看那個人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而且,他中過攝心蠱,算是因禍得福吧,他對攝心蠱的感覺還算熟悉……
王府·地牢——
烈親王府的地牢很乾淨,只是到底是冬季,白石的地牢中寒氣中了些。
容熙推開地牢一見石室的大門,就見那個是李蓮,也是巫半月的女子,泰然自若地坐在牢房唯一的小火盆旁,用火烤著一壺酒。
見到容熙進來,巫半月不著痕跡卻很仔細地看了看容熙的表情。可惜,她沒有發現什麼,看不出現在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容熙是不是已經殺了容雲。
容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