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抵只有他和三個出身叫世人妒羨的義兄弟才會以這種扮窮裝可憐的主意當樂子。
想到這,不知他們的貧窮體驗好不好玩!
至今,他是一個美人的影兒也沒尋著,他可不想成為失敗者,受他們三個調侃。
只是,怎麼一想起命定真女,腦海裡不自覺又浮現金銀兒那羞怯的笑,以及為他“悲慘”遭遇哭泣的心疼模樣。
他想抗拒這不請自來的想法,然而它欲霸佔著他的心頭……
只見他如箭矢般的衝進他擲丟繡荷包的小河。
他看見它靜靜的躺在河底,心自有主張的操縱著地!當他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半溼,手中緊緊的握住潮溼的繡荷包。
“該死!”這咒罵不知是針對什麼。他只是將繡荷包握得更用力。
也許他是中了毒!而解藥……是那一臉無辜的純善小銀兒!
第四章
“五叔公的壽辰啊?”
“哎,是四十大壽。只一日,明兒個我就把小姐的衣裳還來。”
福貞將一套黃白相間的華服遞給金銀兒,還附上美麗的珠玉髮釵。
金銀兒深感愧疚,小姐待她如同自家姐妹,她卻扯謊騙她。
這次再厚著臉皮向小姐借衣也是為了要與辛格見面,她這大戶人家的假千金還得繼續扮演呀。
福貞輕輕的拍她一下,“快上路吧,別誤了壽辰才好。”
“嗯。”溫笑還等著她呢。
福貞忽地喊住她,“銀兒,明日在家裡歇一歇吧,馬廄的差工讓馬伕忙,相信他一個人也忙得過來。”
“可是我要……”攢錢。
“唉,聽葉玉說你帶回去的繡布都如期完工,你一定又是繡到半夜才肯停手對吧?瞧瞧你那憔悴樣!”她是真心的不捨啊。
“撐得住!你曉得的,我雖然看起來開不禁風,但是我的體力一向較尋常姑娘好上許多。”除了照應爹,家裡的生計追還是得顧,而且她想再幫辛格多湊些錢。
揮別福貞後,她快速的回到小破屋的隔壁。
溫笑十分緊張,她已經穿上新年時才捨得拿出來的衣服。那雖然是粗製的舊料子,但是堪堪稱得上是丫環的行頭了吧。
銀兒姐姐請她充當她的貼身婢女,她並不明白銀兒姐姐為什麼要演戲,只知道她時常接濟她和娘,所以她的事她非幫不可。
金銀兒裝扮妥當後走出房間,溫笑一時看傻了眼,“銀兒姐姐,你好像仙女哦。”佛要金裝,人也要衣裝哪。
“福貞小姐才是仙女般的美人,我和她一比,差多嘍。”
“但是姐姐你的心好……”
金銀兒失笑,“說到心好,福貞小姐才是第一,我呀,別讓人很得牙癢癢的就不錯了。”她想起李嬸持著發臭的錦緞兜衣的神態。
溫笑誠實的直言,“在我和孃的心中,你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那麼今天就是你報答我這大善人的最佳時機,走吧。”
溫笑忍不住再確定一回,“那幢大屋真的可以讓我們進去?”
“十二個時辰之內那大屋的主人是我這‘千金小姐’。放心,要躺、要坐都隨你開心。”她可花了不小代價哪,賣了三張野狐皮才換來的,但也幸虧大屋的主人正準備南下探親,索性答應她出借她。
溫笑不禁欣喜若狂,“太好了!我從來沒有坐過太師椅,也好想試躺一下富貴人家的床榻和被褥,那一定像是躺在雲層裡般舒服。”
金銀兒敲敲矮她一個頭的溫笑,“好生伺候我這個假千金吧,特准你試試雲裡的滋味。”
“謝謝‘小姐’。”溫笑盈盈一福,新奇的體會即將到來。
辛格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他雙手環胸,如天神似的睥睨著金銀兒的輕笑粉容。
溫笑瑟縮的躲在她身後,悄聲輕問:“他是不是不太高興?”
“正確的說法是十分氣怒。”金銀兒還是皮皮的笑著。
薄唇微掀,辛格怒極反笑,“原來金姑娘知道自己的惡劣行為足以激怒人。”
“對不起。”她對他彎腰一福,“不欺騙祿全,他怎麼可能跟你說呢?”
她的錯誤只是扯了個無傷大雅的謊,目的是想見他。
“說得輕鬆。”
這看似純良的金家小姐居然告訴祿全,她患了不治之症,想要見他最後一面,與他告別。沒想到心急如焚的他趕來時,發現自己被誑了!
他瞪著她,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