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男子的回答,少年又豎起耳朵,凝視細聽,低笑道,“這新郎官真是,人家主動投懷送抱,他卻要去找侍女幫忙……”忽然聽到那互贈禮物之說,不由一怔,手指不自覺摸去自己髮髻。
正當此時,院牆假山處有人悶悶低哼一聲,聲音卻有幾分熟悉。
下一瞬,新房窗戶立時大開,一身紅裳的新娘探頭出來,朝外一瞥。
假山處立時歸於靜寂。
又過得幾秒,一聲貓叫適時響起,花盆落地,四分五裂。
眼見底下窗戶關上,少年掩中低笑:“還記得那個蒙古 大夫不?沒想到他轉世投胎,做了只貓……”
男子點頭,眸光裡泛出幾分冷色:“原來他們已經謀劃好,軟硬兼施,裡應外合,趁這洞房花燭夜,便是放手一搏。”
少年點頭:“那我們就作壁上觀,先看看他們的表演吧。”
此言正合男子心意,當下攬住少年纖腰,讓其舒服華僑城 自己腿上,繼續觀看。
底下新房中,燭光閃耀,窗戶上映出兩條糾纏的人影。
少年低呼:“呀,好激烈,雷牧歌會不會吃虧?”
男子瞥去一眼:“你很擔心他吃虧?”
語氣好酸,這個醋罈子!
少年側頭輕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也是我未來姐夫……”
男子面色稍緩,正要說話,就聽得婚房傳出男子兀自壓抑的求救聲。
“屋外之人,好戲看夠了沒有,還不快出來挽救我的清白!”
少年微怔,身形一頓,手背被男子輕輕按住:“這不是在喚你——”
目光一轉,那邊光禿禿的假山上忽然冒出個灰影,稍一躊躇,便是一躍而下,朝著那半掩的窗戶奔去。
新房裡,雷牧歌終於忍無可忍,一掌推開半掛在身上的瑪蓮達。
與此同時,一道灰色的人影破窗而入,長袖揮舞,朝兩人撒出漫天粉霧。
“你……你們……竟然……”
瑪蓮達美目圓瞪,眼光帶著一絲複雜,嬌軀軟軟倒下,大紅的嫁衣襯得俏顏暈紅如血。
墜地之前,雷牧歌長臂一伸,抓住她的腰帶,將之平放上大紅的喜床。
李一舟檢查下她的鼻息,拍了拍手掌,扁嘴道:“好了,暈過去了。”
雷牧歌皺眉道:“你這是什麼藥,藥效那麼差勁,我在這屋裡屋外都撒了,酒裡菜裡也放了,鐲子上也塗了,還是迷不倒她?!”
李一舟哼道:“你知道什麼,這藥是我花了好幾年功夫才煉製出來的,尋常人等一嗅就倒……但你這新娘子是尋常人嗎?她可是這密雲身份最高的巫女,體質異於常人!”
“算你有理,但是你方才在外面鬼叫什麼?還叫那麼大聲,就不怕打草驚蛇,壞了大事?”
“還說呢,明明是我的鐲子你借來一用而已,憑什麼說你早年置下的?”李一舟伸手過去,毫不客氣拉起瑪蓮達的手,將玉鐲一把掰下來,在袖口處擦了擦,揣入懷中。
雷牧歌沒有理他,手上動作不停,隨手扯下瑪蓮達的繡鞋,置於床下,又抓過一床錦被給她蓋上,最後還將輕紗羅帳盡數放下,製造出一番纏綿悱惻的景象。
李一舟站在他身邊,看得嘖嘖有聲:“我說雷,其實你這新娘子長得也是不錯的,又對你一見鍾情,這洞房花燭,大好春光,要不你就疚下把房圓了,莫要辜負美人恩……”
雷牧歌冷道:“別新娘子新娘子的叫,誰說她是我的新娘?”
李一舟好笑道:“雖說你心裡不認,但是方才都進了喜堂入了洞房,除了圓房,該做的都做了,說出去誰會相信你的清白?”
雷牧歌劍眉一挑,斜斜睨他:“什麼叫該做的都做了?她上過我雷府的迎親花轎嗎?與我拜過天地高堂嗎?我有給她揭開過蓋頭嗎?你看清楚,桌上那交杯酒是她一人狂飲,我可是滴酒未沾。”
“你……”李一舟指著他,瞠目結舌,半晌才道:“我就說你為何同意用巫族的婚儀,原來你心裡竟是連假成親都是不願!”
雷牧歌輕笑:“你這後知後覺的傢伙,難不成是第一天認識我?”
李一舟連連搖頭:“可惜,你這番心思,人家絲毫不知,昨日我們宴會受襲,他卻比泥鰍還溜得快,當不知躲去了哪裡!”
雷牧歌不甚在意笑笑:“躲起來也好,我也騰不出精力保護他。”
李一舟不滿道:“你今日與瑪蓮達成親,他也沒到場。”
雷牧歌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