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那又如何?你家妹妹將我捉來,就是要置我於死地,若我今日放了她,豈不是給自己留下了禍患?”
男子眼眸一轉,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又怎會看不出景一念並不是真的要對宋英下手,他在外面看了半餉,以景一念的身手要殺一人又何須費得著這麼大的勁,他還來不及出口她肯定就已經下手了,
既然她給自己留下了餘地,那麼便是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刻意引自己出來才故意如此,倒是個有趣的姑娘,戲開場了,那麼自己何不陪她演下去。
“小姐若傷了舍妹,你以為還能全身而退?”他嘴角掀起一抹笑容,那身形氣度不像是勸人者,反而有些像是商場之上的討價還價。
“反正我已經傷了這麼多人,本就沒有了退路,何不再多傷一人?”景一念挑眉道,儘管此次是宋英將她綁來宋府,但畢竟結果她並沒有受傷,若是傳了出去,只怕所有的矛頭都會引到她身上。
“景小姐所擔心的不過是退路,若在下便給了你這個退路呢,舍妹將你綁來,本是她的不是,只不過景小姐出手也太重了點。”男人雖然是說著惋惜的話,但眼眸之中卻是一片平靜之意。
“我若出手不重,這些人可是處處對我下的死手,難道我就要任人宰割?你們口口聲聲說你們宋家如何,難不成我景府的人就不是人了?更何況,我剛和哥舒琛定下了婚約,你覺得我就算死在了這裡,他會善罷甘休?”景一念此舉並非炫耀,只是她若要全身而退,總是需要一個理由的。
這話的意思也就明瞭,若你不顧及景府的面子,難道連茗王殿下的面子都不給了?說到底她心中也沒有底,宮中那麼多人都對他那般的忌憚,這人也總該是有些顧及的吧。
“賤人,你竟敢直呼王爺名諱。”他還沒有來得及發話倒是一旁的宋英面露兇光,景一念有些無奈,這人是有多喜歡歌舒琛,就連不過提了一句名字她都是這般的兇殘。
“閉嘴。”她將匕首靠的離她脖頸更近了些。
“小姐現在手中有在下的妹妹,所以還有與我談判的籌碼,若是連這籌碼都失去了,我敢保證,三步之內,在下定能生擒小姐。小姐的意思不外乎是想要離開宋府,若景小姐願意放了舍妹,在下保你平安離開。”他雖是帶著笑容,但眼眸之中已經滲出一絲寒意。
這般認真的雙眸,他定是認真的,景一念沒有懷疑他話中真假,一來她這武功對付一下小角色倒也無妨,但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堪一擊。
“我不僅要平安離開,而且還要你們宋府絕不追究此事。”景一念強加了一個條件,她看見那人的眼睛之中閃過一抹精光,唇邊卻溢位一絲笑意。
“倒是個聰明的姑娘,也罷,我答應你,等會我會給姑娘備上馬車,姑娘隨時可以離開。”宋蕭然點頭應允。
他雖是一臉的清俊,身上並無商人抑或是官場之人的氣息,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語調清閒,面容淺淡,談論之時也不過彷彿在談論今日的天氣一般。
但是他的每句話都像是決斷一般,沒有人能夠忤逆他,景一念發現,只要他一說話,宋英便噤聲,眼中對他頗為忌憚,這人定是比想象中還要難纏。
她兀自點頭:“多謝,宋府長子該是一諾千金。”
“自然,經商之上最講究的便是誠信,姑娘若覺得在下要求合理,在下馬上為你備車。”宋蕭然嘴角淺笑盈盈,
“有勞公子。”景一念心中還有些狐疑,自己殺了宋府這麼多人,他當真不會追究?手中的匕首仍舊沒有放鬆。
直到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車上還有一位車伕,她眼眸微閃:“公子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了,我家小黑被你們的人用了藥,請公子給出解藥。”她又怎會放心別人駕車,若是半途有其它心思該如何,每一步她都走的十分謹慎。
宋蕭然看出了她心中想法,卻沒有點明,“那就隨小姐的意了,只是這黑豹中的該是麻痺身子一類的藥物,待一個時辰過了自然會解開,不用解藥的。”
“有勞公子將小黑先抬到馬車之上,”
宋蕭然點了點頭,那車伕忙下車將黑豹移動了上去,此刻小黑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著別人移動。
“公子果然說話算話,只是你這宋府偌大,我估計還沒有走到門口便被人攔了下來,”
“小姐倒是一個心細之人,也罷,在下送你出府,這樣小姐就不會有疑慮了吧。”
“有勞公子。”景一念直接將宋英一提,率先扯到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