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靈是想走,可徐泮卻不讓她走了出去的。她不過邁出去兩步,便被人扯住了胳膊。
“靈兒……如何能說那樣的話?”徐泮壓著聲音,壓著心頭的酸澀與疑惑說道。
可他越是這般對她珍而重之,於小靈這心裡便湧現了更多的不安。她沒發現,原來自己這一顆心,已是慢慢的沉淪在徐泮的情誼中這麼多了。
想想姜從清同程默意的前前後後,她這個心就像被丟入了冷水中,而這水不光冷,還有冰凌遊走其中,更一下下刺得她的心生疼。
她不由問自己,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嗎?
到底來不來得及,她都沒有時間思索,這手臂又被徐泮拉著,直進了廂房。
“他們夫妻二人的事情,你如何生這麼大的氣?”徐泮搖著頭,朝她說道:“況且從清根本沒碰那丫鬟,如何能都怪罪到他身上?”
徐泮好言替姜從清解釋,可於小靈卻一聲冷笑看向他:“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說,要不要都怪罪到他身上?”
她不等徐泮說,又道:“你今日這般諒解他,不過就是先在我心裡埋下顆種子罷了,若是哪一天,你也出了這樣的事情,讓我不要多怪罪到你,是嗎?”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緣何會出這樣的事?!”
可徐泮卻見她,言罷便扭了頭看向一旁,嘴角彎曲的弧度還帶著濃厚的嘲諷,不由心下一痛,伸手將她擁進了懷裡,緊緊摟著她,低啞著聲音道:“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
做錯什麼了?他什麼都沒做錯,他就是對她太好了。
於小靈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一種在凡人身上最是常見的,叫做患得患失的毛病,只她自己聽見徐泮這樣問,也不由覺得他十分委屈,可她自己也好過不了,只半分都不敢回應他。
她咬了咬唇,保持緘默。
徐泮見她不回應他,眉頭壓得越發深了,扭了她的腦袋過來,強迫她看著自己,想說什麼,又不知如何說。
於小靈眼睛撇向一旁,陰鬱在她臉上全部展現開來,徐泮拿她沒有辦法,自己也沉了心,想了半晌,剛想說什麼,卻被外面的丫鬟打斷了。
暖橘過來回稟:“伯爺,夫人,六爺和六太太請您們過去呢!”
她的話音傳了過來,室內靜了一下。於小靈仍舊就咬著唇,默不作聲!徐泮不得不應下:“知道了。”
他又低了頭,看見她的倔強不減,嘆了口氣,附在她耳邊道:“別鬧彆扭了,人家夫妻都好了,你還跟著生什麼氣?”
他說完,自己反倒覺得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胳膊,無奈道:“好了,又和咱們沒關係,走吧。”
他牽著她的手往外走,於小靈倒是甚是配合,只是面上木木的,一言不發。
姜從清夫婦果然是好了,程默意雖然仍是眼睛紅腫,可精神卻好了很多,她嘟著嘴,又一副小女兒的神態,看見於小靈過來了,轉頭跟姜從清說道:“你氣著我倒也罷了,還把表妹也氣到了,快給表妹賠禮道歉。”
姜從清聽了,咧著嘴笑,兩步上前,朝於小靈拱手:“表妹莫氣,是我的不是。”
只他說了,於小靈仍舊面上不松。徐泮看不下去,拉了拉她說道:“從清都跟你賠禮了,便是看在六太太的份兒上,你也不要再生氣了。”
於小靈在心裡,不由嗤笑了一聲。
自己真是神思走火入魔了。人家夫妻二人的事情,同她有什麼干係,偏她在這裡端著,還讓人給她賠禮。
她不由笑哼了一聲,說道:“表姐夫只要行得正,坐得端,我自是沒有二話說的。折騰了一早上,也都餓了吧?我去吩咐人午膳做了野味過來。”
他這表現好似沒什麼了,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徐泮和姜從清一眼,轉身出了門去。而徐泮,也沒看到她眼中的涼意。
於小靈到了灶上吩咐過,也不離開,只讓人搬了交椅,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泮見他就半日不回了,才覺得不對,過去尋,說是夫人在灶房,坐了有小半個時辰了,不說也不動,只是一臉嚴肅,神色鄭重。
徐泮聽了嚇了一大跳,當即便讓暖橘立時去把她找回來,可是暖橘去了,卻無功而返:“夫人……夫人說她要親自下廚,讓伯爺回去等著好了。”
徐泮哪裡能等得?當下也管不了君子遠包廚的說法了,抬腳就往灶房去了。
於小靈果然還在那交椅上坐著,灶上一干人等見徐泮來了,都放下手裡的活兒過來行禮,徐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