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從清默了一默,想想也是。平日裡,程默意便不喜他飲酒過甚的,總嫌棄他酒氣熏人。這會兒她懷了身子,口鼻定然更是嬌慣。今日過去睡,確實鬧得她的,且去書房睡一日,倒也罷了。
姜從清應下了,讓小廝抱了被褥去鋪蓋書房的床榻。他這同人飲了半日酒,早已頭腦發暈、渾身乏力了,小廝這邊鋪蓋好,他倒了頭便呼呼睡過去了。
按理說,這一覺能睡到第二日一早,可誰承想,他迷迷糊糊之間,鼻尖竟有香氣環繞開來,有聲音輕柔婉轉地喊著:“六爺,六爺,喝口茶水潤潤口吧。”
姜從清正睡得腦子發脹,還以為是程默意在叫他,“嗯”了一聲,抬手要去拉身邊的人,他手還沒拉到,那人便主動把手遞了過來:“六爺,喝些吧。”
姜從清就著他的手喝了一杯,仍是睏倦得緊,胡亂說了句“你歇著”,便又倒頭睡了。
他這一回睡下,睡得倒是香甜,一夜還夢見程默意對他甚是溫柔,還替他捏肩捏腿,別提多舒坦了。
誰是第二日,他卻是被小廝張迅拍醒了。
“……六爺,醒醒!醒醒,六爺!”
姜從清被他一通亂拍,睜開眼睛瞧見是張迅,便訓他道:“拍什麼?拍什麼!不知道爺昨日喝了酒了?!”
他萬分不耐煩,卻見張迅一連苦意:“我的爺,太太走了,到大姨太太家去了!”
姜從清這才一個激靈醒了:“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