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起了個大早去抬箱籠,卻是空著手回來了。
曾管事要請示二夫人,那馮管事也要去告知大夫人。
崔氏聽了馮管事描述了一番親眼見到的情景,不可置疑地睜大眼睛:“真的還是假的,你可看清楚了?!”
馮管事皺著眉頭為難地回道:“這都是小人親眼所見,那守門的老頭子老婆子一口咬定箱籠本是放到了廂房裡的,前兩日還檢視了的,誰知怎麼憑空消失了!”
於小霏也在一旁聽得清楚,忽的冷笑一聲,尖聲說道:“說什麼不翼而飛了,還不就是不想給?!我倒要去問我二叔父,這般說一套做一套是什麼意思?!”
燕紫是打小在於小霏臉前伺候的,可謂是盡心盡力了,崔氏給她配的夫婿,自然也是崔氏臉前得力的人。
因而這位馮管事瞧見於小霏滿臉怒火,也怕她衝動鬧出了事,禁不住勸道:“大姑娘彆著急,想來二老爺也是不知道。小人方才過來的時候,曾管事還要小人留了兩個人看管那老兩口,說是要等二夫人下命令,搞不好還要送他二人去見官呢!”
崔氏一聽挑了眉毛:“果真說是要見官?難不成那六十隻箱籠還真被偷了去?!”
“娘還真的信?!這就是他們二房演的一齣戲!”於小霏怒不可遏,一掌拍在小几上,恨聲說道。
於小霏氣的臉色發青,崔氏怕她氣大傷身,或者又要做了不理智的事情,惹了麻煩,連忙言語安慰她。
“我兒別急!那什麼曾管事,不是說要抓老兩口見官嗎?若真見了鬧到了衙門,那八便是真的了!說不準,還真就是哪夥天煞的賊,偷了東西!”
箱籠丟了,於小霏半分都不願意相信,可是崔氏說的話也不錯。
若當真是二房弄虛作假,他們當然是不敢捅到衙門去的,勢必會一唱一和,將此事壓下去。倘若真是這樣,那她於小霏可是第一個不願意的!
三人不過稍微說了會兒話,派去二房打聽的小丫鬟便回來了。
小丫鬟進門行了一禮便道:“大夫人、大姑娘、馮管事,奴婢剛從惜芙院回來,那邊聽了此事已經鬧將起來了!”
“鬧起來了?怎麼說的?”崔氏問道
“二夫人當時也吃一驚,後來還摔了個茶盅,當即就派人去那四合院把老兩口的捉來呢!二夫人是派了魏嬤嬤帶著素輝親自去的,說是讓她二人好生檢視,是不是那老兩口子監守自盜。不過惜芙院的人都說,不論如何二夫人是打算要報官了,說那六十隻箱籠不是小事,天子腳下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要報官的。”
崔氏三人聽著皆是一愣,接著於小霏忽的站了起來,冷哼一聲,說道:“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真是假?!娘也與我一道去吧!”
崔氏心裡也疑竇叢生,她點頭說好,母女倆換了衣裳,便往惜芙院去了。
崔氏母女剛到了惜芙院門口,便見一個小丫鬟快步走了出來。她走的匆忙,一不留神差點衝到了崔氏身上。
“大夫人,大姑娘。”小丫鬟見差點衝撞了這兩位,連忙行禮問安。
崔氏見她神色匆忙,反而叫住了她,問道:“這是往哪去?走的這般快。”
那小丫鬟倒沒什麼不能說的,直接回道:“二姑娘讓奴婢吩咐灶上,給我們夫人煮些消火的綠豆水來。我們夫人這會兒正生氣呢?二姑娘怕夫人生氣上了火。”
於小霏聽了,笑哼了一聲:“二妹妹怎地不為自己也煮些綠豆水喝?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難道二妹妹不著急上火嗎?”
她說這話不過,是有意想諷刺於小靈兩句,然而這個小丫鬟卻忽的抬頭回了話,說道:“我們姑娘說沒什麼要緊的,說忠勤伯府並不講究這個虛面,屆時借了大姑娘的嫁妝箱籠,也照樣用的。”
小丫鬟這句話說出來,於小霏氣得一口氣堵在了胸口。
這死丫鬟竟敢說什麼講究虛面,她哪裡來的膽子?!
定是那於小靈讓她說的!
她剛想抓了這個明嘲暗諷的小丫鬟狠狠的打罵一頓,要她知道知道似地才是家裡的嫡長女,可話還沒出口,卻瞧見惜芙院裡邊,於小靈身邊的暖橘快步走了出來。
暖橘一句話搶在於小霏前邊,催了那小丫鬟趕緊跑了,然後便朝著她們行禮,問安。
小丫鬟都跑了,暖橘又來問安,於小霏心裡恨的小丫鬟恨得要死,此時卻只能幹看著她跑開,無可奈何。?
她自然把這一筆賬算到了於小靈頭上。
可笑那她還說什麼忠勤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