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聽說了遼東指揮使這個名號的緣故,於霆帶著蓬哥兒回到家中,正好聽到自家父兄在討論這件事情,便停住了腳步。
“……那韃子性子烈,形成了匪患,也異常厲害。怎麼說,郭頌同也在遼東這麼多年,要是把他遷到旁處去了,那些韃匪們恐怕更加猖狂了。”於清楊捋著鬍子說了這話,這邊於霽也開了口。
“皇上若是把郭頌同遷走了,肯定會把旁的人弄過去。我聽著有人猜測,說是極有可能把伯爺弄過去,到底是實差吶!”
這話於清楊倒是沒聽說過,他不由挑了眉毛:“莫不是伯爺這兩年當差太閒了,被皇上惦記上了?那遼東天寒地凍的,你娘定捨不得你妹妹跟去!”
於霽嘆了口氣:“誰說不是?還是留了那郭頌同別動彈的好。”
這父子二人說了兩句,才發現於霆已是到了門口,於霆朝他父兄行了個禮,落了坐便問道:“遼東指揮使?可是出了何事麼?父親大哥怎麼知道的?”
官場裡的事情,還是早早通曉的好,於霽也不避諱,直接解釋道:“那郭頌同的岳家和你大嫂孃家二叔的岳家,可不都是華國公府上麼?我是昨日去顧家的時候,聽說過郭頌同近來辦事不上心,一股韃子的匪患竄進了遼東了,他都不曉得,燒殺搶掠了一個村子,這匪患才被發現。皇上生氣了,把他招進京裡來問話呢!”
於霆聽了若有所思。
那邊於清楊接過了話,琢磨著說道:“華國公年紀大了,早就不管事了。況且這郭頌桐的髮妻也沒了,不知道同華國公府上,還有幾分情面,能讓他家為他出頭。”
“爹說的他這個倒是,不過那郭頌同也精明得緊,他那髮妻去了三年了,他也沒再續絃,估摸著就是想留著這個情誼。他這回把同髮妻生的女兒、兒子都一併帶到了京裡了,便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華國公府上也不好袖手旁觀。”
這話聽得於霆挑了挑眉毛:“大哥怎生知道人家把兒女帶進來了,莫不是見了?”
於霽擺手笑了笑:“我自是沒見的,只是顧家二房收了郭家的帖子,說是郭家的小輩要去拜訪姨母呢!”
於霆“哦”了一聲,於清楊也“哦”了一聲,他說道:“看樣郭家想走顧府的路子。顧家這爵位也沒提上來,宮裡那邊還是頗為歉意的,若是顧家去說話,約莫不會有什麼大事了。”
於霽點頭說是,此事說到這個地方,已是沒什麼可說的了,只於霆聽了大半,心下想起方才在路上見著的郭家姐弟三人,不由脫口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大哥說這遼東都指揮使郭家,我只記得前幾年應國公府還在的時候,這兩家的好一場熱鬧呢!”
於霽一聽這個就笑了:“可不是,鬧得滿城風雨!”
他說了這一句,突然頓了一下,然後說道:“這都是四五年前的事兒了,我昨個兒去顧府的時候,怎地還聽說是郭家的二姑娘和小少爺要去呢?那位打了人的郭二姑娘,如今還沒嫁人麼?”
於霽雖是個疑惑的話,可這話落得於霆耳裡頭,卻是個肯定的意思了。
算起來,這郭二姑娘如今也得有雙九年華了吧。先是定婚出了差錯,後頭母親又沒了,她現下這年紀還沒成親,倒也不算奇怪了。
於霆想想今日見的那人的樣子,厲害是厲害了些,可論起身世來,倒也有幾分可憐的,她帶著弟妹隻身進京,出了事也不怕,會想法子能動手,當真是不容易了。
當年應國公府和郭家的事情,他後來也聽自家姐姐提及過幾句,這事兒,確實別有些內情。
那朱家老三朱惠譽忒般不是個東西,房裡原本就有兩個通房大丫鬟,還藏著噎著不想讓郭家人知道。若論這般行徑的,京裡倒也不止他一個人,只他馬上就要定親了,女方家過來相看,讓他收斂些日子又如何了。
誰知他竟是個**,耐不住體內邪火,急不可耐地糟蹋了好生生一個丫鬟,而且這丫鬟還是許了人家,馬上就要放出去的。
約莫是他姐夫早就看著朱惠譽不爽了,不知用什麼法子,竟在這郭家人去應國公府的時候,讓那丫鬟之前定婚的未婚夫婿,將這事捅給了郭家人,尤其是直接捅到了這位郭二姑娘眼前。
這位郭二姑娘果然不負所望,她家人約莫是想讓她忍著,可她又哪裡忍得住?當時和朱惠譽見了面,直接便說了出來。
誰只朱三爺也不是個饒人的,約莫是對這郭二姑娘本來就不中意,直接便說什麼,還沒進門,就急著要管男人家的房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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