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還不好說,是以徐泮三叔一家,至今仍住在府裡。
除了這兩房以外,徐泮的祖母也還尚在人世,只她自接連失了長子和丈夫,雖沒似廖氏一般瘋了去,卻也心灰意冷了,青燈古佛,看破紅塵。
忠勤伯府往日的熱鬧繁華、人丁興旺可見一斑,可惜如今,早已時過境遷了。
徐泮跨進這個屬於他,又將他排除在外的伯府,只覺得心裡涼得透透的了。他沒有回到空落落的正院,進了府,便直奔府裡的練武場去了。
傅平站在武房的樹下,聽著裡面大刀破風的聲音一聲聲地傳來,時不時還有幾聲低低的怒吼夾雜其間,他一聲疊著一聲地,嘆了半夜的氣。
直到夜過了大半,傅平迷迷糊糊地依著樹,抱著臂,小憩了一陣,才忽的聽見“哐當”一聲,好似是大刀被扔在了地上的聲音。
傅平連忙醒了醒神,上前幾步,等著徐泮出來,卻等來等去,連裡間走路的聲音都沒等到。
傅平滿心疑惑,兀自嘀咕道:“難不成伯爺累得睡著了?”
他這樣一想,便輕輕推了門。屋裡連燈都沒點,不過憑著十五的月光,還隱約能看到人影。
徐泮坐在地上,後背依著牆,一條長腿高高曲起,手肘支在其上,以拳託額,低著頭看不清面目。
“伯爺?”傅平試探著喊道。
徐泮沒有回應他。
傅平放心不下走上前去,靠的近了,能聽到他粗粗喘息的聲音,他又問了一句:“伯爺,地上涼,屬下吩咐人備了熱水,您要不要過去?”
他說完,室內有幾息靜默,之後,徐泮才用略顯嘶啞的嗓音道:“她一定不願再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