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出了房門,於小靈就看見換了身月白色長衫的於霽,正站在廊下,等著她。
“哥哥怎麼過來了?”於小靈有些意外,抬頭看了於霽一眼,見他面色溫和,嘴角勾著一抹輕柔的笑,負手而立,文質彬彬。
於霽好生打量了一番自己從小看到大的胞妹,見她亭亭玉立,麗質天成,心裡倒升起幾分自豪之感。
想到下晌在彭家,黃謙石拉了他到無人處的事體,看著於小靈的目光又帶了絲絲不捨。
黃謙石從來都比他愛說愛笑,可今日卻面色卻有些緊,好似頗為著急,徑直問他道:“那忠勤伯是怎麼回事?果真同你們兄妹幾人交好?”
於霽被他問得摸不著頭腦,直道:“那還有假?你問這個做甚?”
於霽這樣問了,黃謙石反而目露奇怪之意,可他也不知怎麼說方才橋邊柳下的事,糾結了半晌,面色忽的現了紅暈,咬了咬牙,小聲問道:“你家小妹,不曾定親吧?”
他忽然轉了話鋒,於霽就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他壓了眉頭,看著黃謙石道:“你說的是我胞妹,還是堂妹?”
論二房,於霽的小妹是於小靈,可論木魚衚衕於府,於霽的小妹可就是於小露了。
黃謙石哪裡想到還有旁人,急道:“是靈兒妹妹!”
他又連著閨名,把於小靈叫了出來,這一次,卻是當著於霽的面。
於霽立時聽出不對來了,歪了頭緊盯著黃謙石,誰知沒過幾息,黃謙石的臉竟紅的透透的了,好似一碗紅豆粥,還泛著熱氣。
於霽訝然,指著他道:“你……你是何意?!”
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黃謙石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把心一橫,說道:“若是你胞妹不曾定親,我便讓家母前去提親!”
於霽張口結舌,緩了半天,才道:“你……果真看上靈兒了?”
方才顧初雨拉了他走的時候,他還想著黃謙石竟然不湊熱鬧也要留下來,是為何意?這不過幾個時辰的工夫,黃謙石便要上門提親了。
這個變化太快,於霽猝不及防。
“是,我是中意靈兒妹妹了,卻非是這一日的事,若不是你家守孝,約莫也挨不到如今。你快告訴我,她定親了沒有?”黃謙石看著於霽,有些急。
於霽默了一默,搖了搖頭:“不曾。”
黃謙石瞬間眉開眼笑,大手拍在於霽的肩頭,道:“過些日子,待我大嫂生下小侄子,我便讓我母親去你家提親。你看如何?”
這會兒的工夫,於霽已然從震驚中走了出來,他扇了扇摺扇,清風讓他靈臺清明不少,他忽然笑了出來,看著黃謙石道:“算你有眼力!”
黃謙石聞言哈哈大笑,於霽也咧開了嘴。
因而這會兒,他看著於小靈早已變成了少女嬌俏的模樣,再不是從前張開小手讓他抱著的小女娃了,心裡又是欣喜,又是無奈。
不過他沒說什麼,只朝她點了點頭,柔聲道:“時候不早了,娘讓我過來看看你,快走吧。”
“哦。”於小靈覺得於霽哪裡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來,應了一聲,跟他去了。
正房裡,於清楊還沒來,於霆坐在繡墩上,同程氏眉飛色舞地說著在彭家瞧見趣事。他剛把此事說了一遍,就見於霽同於小靈前後進了屋子。
“大哥,二姐。”他起身招呼了兩人。
二人應了他,又去給程氏行禮,程氏看了看於小靈,見她沒了旁的症狀,放下心來,起身出了屋子,去吩咐丫鬟做事。
於霆走到於小靈身邊,歪著頭打量她道:“姐姐好些了嗎?”
於小靈聽了彎了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道:“好了。”
“嗯。”於霆點了點頭,又道:“我讓灶上煮了綠豆水,徐大哥說,綠豆水最解暑,讓姐姐多喝些。”
話音一落,房內便是一靜。
“怎麼了?”於霆見哥哥姐姐都不說話,不由問道:“徐大哥說的不對麼?”
於霽微微皺了眉,看了眼於小靈,見她神色怔怔,收了方才的笑意,面色緊了起來,忽的想起黃謙石的話,眼睛轉了轉,問於霆道:“徐大哥怎麼囑咐了你這個?”
於霆不明所以,直道:“徐大哥說姐姐中了暑,讓我別去擾她,再吩咐人煮了綠豆水給她喝,就是這樣啊。”
於霽聽了,又轉了頭看向於小靈,問道:“你見著徐大哥了?”
於小靈直覺就不想讓旁人知曉她同徐泮私下的事,這會兒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