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丈夫身上,至少也能同黃謙石保持面上的和順,再不濟,似閔氏那般把生意做起來,婆家看在她手中有錢、能幹的份上,保持相對的和諧。
因而,她從未想過徐泮,自然,也從未想過他竟對自己產生了情意。然而這樣赤誠的情意,於小靈怎麼敢接受?她只是來看戲的,怎能本色出演?又或者,她又怎麼忍得下心來與他假意相對?
一切打亂了於小靈的步調,她放下水杯,揉了揉太陽穴,卻揉不平心頭的亂。
心裡一團亂麻的,當然不光是她,還有自斟自酌,飲了半夜酒,還不曾睡下的徐泮。
傅平見徐泮又喝空了一壺酒,身形不晃,眼眸卻迷離,還抬手招呼自己倒酒,實在忍不下去,第三次勸道:“伯爺,萬不能再喝了。”
徐泮沒說話,哼著嗤笑了一聲,拾起筷子,夾了兩片醋藕片,張口咬去一半,扯出不少藕絲出來。他看著這纏纏綿綿地藕斷絲連,眼睛不由似沸水般滾燙。
他一口將剩下的藕片放進嘴裡,三嚼兩嚼地嚥下,拎了空酒壺給傅平:“再來。”
“伯爺,不能喝了,回屋歇著吧。”傅平愁眉不展,又勸。
他真想知道,他們家小伯爺起了個大早,高高興興地挑了一身精神百倍的衣裳,打扮地清爽利索地出了門,怎麼回來留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那於姑娘到底給了他什麼氣受?她怎麼就捨得呢?
就算傅平想不明白,也得言語勸了徐泮:“伯爺可是在於姑娘處觸了黴頭了?小姑娘家的,脾氣一時難以捉摸,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