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意沒什麼功用,也被封氏攆了出來。
衛大夫取了根長銀針,用燭火撩了撩,一隻手按在程默慧細削的肩膀上,道:“放鬆些,別亂動。”
話音未落,那根銀針便又穩又準地扎進了程默慧雪白的面板裡。
衛大夫細細捻了捻針,見程默慧感到痛意,身子略微抖動,放緩了聲音,安慰她:“好了,不捻了,放鬆些。”
依著這般手法,衛大夫一連紮了三針下去,程默慧俱都安靜配合,過了一陣,就覺得自己胸口舒緩不少,不似方才那般躁動不安了。
衛大夫自然看出了她的變化,又與她診了診脈,慢慢將三根針依次取了下來,看了看她的面色,點了點頭道:“靜養為主。晚上可以吃些枸杞川貝粥,記得莫食葷腥。”
他的聲音猶如佛語,讓人覺得安寧,程默慧心中感激,朝他微微一笑,謝道:“多謝衛大夫。”
衛大夫輕輕點了一下頭,起身出了屋子。
封氏送了他兩步,又折了回來,端了茶水與女兒:“唉,我的兒受罪了。”
程默慧收了笑意,又搖了搖頭,細聲說道:“孃親莫要再提那人的事體了,女兒如今看不上他了,只想養好了病,好生侍候爹孃。”
封氏見她一雙明眸,緊緊看著自己,說的認真,知她當真斷了旁的心思,心裡酸酸的疼,抬手攬了女兒。
她的女兒,程氏的嫡長女,原本是京裡數得上名號的名門貴女,卻因為一樁混賬婚事,低落至此,這讓她如何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