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侍衛重傷而歸,世子本人下落不明,副總兵派人在附近一帶搜尋無果,都以為他凶多吉少了。此時再見他同江源伯府的六爺突然現身,還帶著一輛形跡可疑的馬車,頗為震驚。
不過半個時辰,便又從陝西總督府傳出一個訊息,尚且還不甚明朗,只說隱隱聽見忠勤伯世子院裡,有鞭打聲時不時地飄出來。
從天而降的忠勤伯世子,形跡可疑的馬車,院子裡飄出來的鞭聲……
這一夜,總兵府是免不了熱鬧了。
徐泮端起那盅濃濃的碧螺春,飲了一口,聽著傅平的彙報,心裡冷笑不已。
陝西總兵本就是個戰時才設的位置,這個總兵府來來往往住過多少總兵,數也數不清。總兵在,總兵府的兵丁自然要將總兵護衛周全,總兵不在,這大半的兵卻要重新放回各自的衛所。
如今父親走了將近兩月,以他自己不過帶兵打過兩場勝仗的遊擊將軍的身份,自然彈壓不住這群人。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徐泮當然懂得。
平日裡,這些人雖不至於對他不恭敬,可也並不十分規矩,不過他都無心管束罷了。可今日,他卻要用一用這群不規矩的兵,用一用他們這股燥熱的勁頭。
所以傅平回話說,有好幾撥人私下議論今日之事,並有四人先後潛出總兵府往外跑。徐泮以為,這再好不過了。
戲要演的像,就不能給人太多猜測,更不能給人太多證據,最最要不得的,就是太過順遂。
徐泮放下茶盅,跟傅平道了句“辛苦了”,又說道:“你派幾個人,將私下議論的兵打壓一番,再將總兵府的門戶守嚴,再好生盯著,看又有什麼人跳出來。”
傅平聽得熱血沸騰,當即就去了。
姜從清在一旁聽著,將手裡的鞭子扔給梁勃,笑道:“你這網越下越深了,真想知道,能收上來什麼魚!”
“且看吧。”